周身疼痛欲裂的感觉不断袭来,凌泉似乎因为无法忍受而不停翻滚着,汗水逐渐浸湿了衣裳,粗重的喘息声在黑暗里直到许久之后才慢慢消退下去。 当他再次无力的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来到一个昏暗无比的世界,在他身前不远处堆满了各种大小不一的累累白骨,在黑暗当中散发出瘆人的白光。一层薄烟浅浅弥漫在地面之上,不时的轻轻翻卷着,可是却散发出一股极端的恶臭,凌泉忍受不了忍着内里强烈的恶心感,用尽力气扶着旁边一根硕大的兽骨挣扎着爬了起来。他虽然满心好奇现如今所在的地方究竟是哪里,但此刻却实在没有余力去探寻什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似乎并没有发现什么变化,就连那个面具都好好的挂在脸上。凌泉在高耸的骨堆里边休息了许久,直到感觉身体似乎恢复了一些,他强忍着全身的疼痛,从骨头堆里边找到一根大小较合适的坚固长骨当做拐杖,左右寻了个方向开始慢慢向一侧走去。这里环境极为奇特,凌泉并未在中州或相关书籍上看到过相类似的场景,天上有一颗血红色的圆轮如月亮一般将整个天空映照的满是赤红犹如末日。脚下的那层薄雾,随着他的脚步不断的旋转飘动着也不曾散去。广袤无垠的天地间,一眼望去昏暗的世界上看不到一颗树、一朵花,薄雾上唯有一种黑色杂草样的不明植物铺满整个大地。凌泉好奇之下将其从土里拔了出来,这种杂草竟是异常的坚韧,混着泥土的根须散发着浓重的血腥气令人闻之欲呕,凌泉急忙将其扔的远远的,内心不禁愁闷那么多的试炼弟子此时究竟都去了何地,为何一个人的踪影都看不到,包括紧跟在自己身边的小师妹此刻竟然也不知去了哪里。凌泉独自一人走在这诡谲无比的地方,看不出白天黑夜也无法辨别自己所走的方向,至于会有什么危险自然更加不清楚。随着前行的越久,凌泉身体和内心都开始慢慢的涌出许多奇怪的感觉,孤寂、恐惧、疲累、虚弱、甚至还有一丝饥饿,这些感觉其实原本已经随着自己境界的提升,心境的淬炼逐渐被凌泉压制到了内心的某个角落隐忍蛰伏,只是此刻这些感觉却犹如开闸的野兽一般,横冲直撞的从他的内心深处冲出来,企图冲破他刚刚建立的内心秩序,撞碎他思想的屏障,吞噬他神识当中的那丝清明。凌泉开始一边走,一边不断同自己的内心争斗着,直到已经感觉身体疲惫不堪再也走不动了,总算在不远处的一处山坡之上,隐约看到一个村庄立在那里,一间间类似房子的灰白色建筑连成一片,零星间透出一道道绿色亮光。凌泉原本想要避开那里,只是想到自己如今是在参与试炼又如何能躲避,况且他自己此刻实在是饿极了,心里争斗一番便小心的朝着山坡方向走去。可就在即将要走到山坡脚下时,一阵凄厉的叫喊声忽然划破了这个世界的宁静,接着类似的叫喊声开始连续不断的从四周各处响起,下一刻凌泉便看到一众黑色的身影从山坡上以极快的速度冲了下来,将他团团围在了中间。 凌泉借着那一丝光亮看清了眼前模样古怪的人影,姑且说他们是人吧,应为他们也是直直的站立在那里,身上都穿着黑色的衣物,只是仔细辨认这些人的样貌却决然不是正常人类的样貌。对方身型都比较矮小,凌泉自身年岁并不大个头也不高,但周围的这群怪人甚至比他还矮小一些,一个个佝偻这身体,一时无法辨别男女。这些怪人头颅很大,头顶上全都光光的没有毛发,但却都布满了各种各样狰狞的伤疤;两只大眼睛眼珠很小但眼白却奇异的很大,在这昏暗的环境里发着一丝寒光,让身在怪人当中的凌泉忍不住寒毛倒竖;怪人双手双脚也很大,还有一条长长的尾巴,像极了凌泉曾经见过的山上那些爱四处偷东西的山魈野猴子。看着周围一双双寒芒闪烁的眼睛盯向自己,凌泉不由向后推了一步,暗暗试着运行功法,下一刻心却沉了下去,此地毫无灵力也无法运行任何法术,这让凌泉握着那枚兽骨的手只得紧了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