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因为把这个家伙当成男的相处，才被示巴……啊不对，这家伙内在就是男的啊！

“别装傻！你把那个特异点回收的圣杯交给冯世了吧？那样真的没问题吗？”

“……，能有什么问题，那个可能性已经消亡了。”

“所以不应该让她安……”

“只有来自这个世界之外的存在才有可能拯救她！”

达芬奇有些暴躁地打断罗曼，仪器屏幕发出的光把她苦涩的表情染上幽幽的蓝。

“罗曼，我们救不了她，我们自身都可能是虚假的啊！”

————

圣杯带给冯世的喜悦没有持续太长时间，当他返回地穴食尸鬼立刻将他带到一个巨大的洞窟中。

洞窟的一侧被特意打磨成光滑的平面，分割成大小均一的方块，如同黑暗中的电脑显示屏那样闪烁着微光，正直播塞勒姆居民们远征的实况。

身着朴素麻布衣服的村民们纷纷化身超级战士，柴刀、草叉、长柄镰刀等等生产工具在他们手中变成无坚不摧的神兵利器，本就危险的燧发枪更是宛如火炮。

食尸鬼常人三倍以上的身体素质在他们面前像是不存在，稍有不慎就会被各种农具留下可怖的伤口。

食尸鬼们似乎不想承受死于草叉的屈辱，表现得束手束脚，此消彼长下间双方竟然打得有来有回，让无数食尸鬼爪下亡魂的调查员痛哭流涕。

一大群食尸鬼或蹲坐或站立或斜靠在附近的墙面上，它们的视线都紧紧盯着那面石壁，冯世进入时也只有靠近洞口的几只食尸鬼察觉到异常的魔力撇过头，见不是敌人又重新将注意力调转回去。

“先生，请快一点。”

接待冯世的食尸鬼见冯世也沉迷现场直播，忍不住低声提醒，随后带领冯世穿过食尸鬼群来到食尸鬼长老面前。

食尸鬼长老对冯世点了点头，看了眼挂在冯世身后的卡莲，出声询问：“那些人是什么情况？”

“以前的合作伙伴，但他们更倾向于对面的阵营，所以我把他们劝回去了，顺便搞到一个不得了的补给。”

冯世一边说一边向食尸鬼长老展现圣杯，庞大的魔力团块出现的一瞬间便抓住在场所有活物的视线，食尸鬼长老愣了片刻才将视线重新聚焦在冯世身上，露出一个混合戏谑和残暴的笑容——事实上它那张黝黑、布满苔藓和地衣的狗脸不管露出什么表情都很可怕。

他本来想训斥或者质问冯世几句，以求在双方合作中占据更多的主导权，但冯世给的太多太快，根本没给他发挥的余地，于是话到嘴边变成：“冯世先生，我想请你帮个忙。”

“请说。”

食尸鬼长老挥了挥手，屏幕中的画面随之改变，一群埋伏在杂草中的人面鼠飞跃而起，顺着一个村民的裤腿爬上，分工明确地攻击村民的关节和腹腔。

锋利无比的草叉可没办法对付满身爬的大耗子，那个村民很快在哀嚎和痛苦中死去，被人面鼠锋利的爪牙开膛破肚。

这恐怖的场景本应该把全村老少吓出心理阴影，但死者周围的村民情绪十分稳定，有些人甚至露出些许期盼的表情，仿佛激动人心的场面即将出现。

那不是错觉。

乳白色近乎浓雾的白色水汽混合着圣洁的光辉从死者的伤口中喷出，还待在死者身上的人面鼠脏兮兮的毛发立刻脱落，毛发下的皮肤顷刻间变得灰白，然后鼓包溃烂，就像是被高温水蒸气熏蒸过那样熟透了。

那些自带特效的光水汽驱逐害物后转而盘旋在死者伤口周围，不消片刻，那破麻袋一样的人体便恢复如初，踉跄着从地上爬起，稍微活动身体便与常人无异。

他就这么活了！

冯世突然想到一个可怕的可能性，他立刻询问食尸鬼长老：“全都是这样？”

“对，全都是，不管怎么杀都不会死。”食尸鬼长老说道这里，身后的食尸鬼群隐约传来愤怒地咒骂。

“这群亵渎死亡和尸骸的混蛋！”

食尸鬼长老转过身，扫视鬼群，躁动的食尸鬼们即可安静下来，食尸鬼长老继续和冯世说。

“杀死他们不现实，我们也不需要杀死他们，只要破坏他们的行动能力即可。”

“请把他们都埋起来，冯世先生”食尸鬼长老眼中闪过暴虐的光，枯瘦的手指指向圣杯：“用那个的话一定能做到吧？”

冯世也露出同样嗜血的笑容，抱着圣杯的双手萌发莹莹的微光，下一刻屏幕中的食尸鬼像打了鸡血一般，攻击越发狂暴！

难以计数的各种加护落在它们身上，近乎改造生命形态般将食尸鬼们的基础属性拔高到不可思议的地步，长老的指令紧随其后，食尸鬼们如同群狼驱赶羊群，利用塞勒姆居民们片刻的慌乱撕开他们的防御阵线，逼迫村民们后撤重新组建防御阵线。

而在村民看不到的地下，被冯世接管的人面鼠们发出尖锐的惨叫，红黑色的血雾迸发，然后人面鼠的皮毛，这些耗子像蜡一样融化，和土壤变成一体。

如果韦伯在场，一眼就能看出这是最简单的黑魔法——献祭血肉换取力量，但在圣杯的加持下这本该孱弱的力量被放大何止千百倍！

下一刻，大地轰鸣！

坚硬的土石瞬间变成泥沼，再变成旋涡，塞勒姆远征军不过片刻挣扎便被大地吞噬，在数以百吨重的泥土下恐怖的不死之躯变成一个笑话。

可冯世没有丝毫的喜悦，他不断检查一个个石壁方块，面色越发凝重。

马什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