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等朝田诗乃跑的学校却发现冯世已经帮她请好假那就是后话了。
冯宅:
结衣端着已经没有吃食的蒸笼向厨房走去,高出女孩头顶的蒸笼柱子遮挡住结衣的视线,让人担心会不会撞到什么东西。
不过使魔并不完全依赖视觉,结衣杂技般绕过一路上所有的障碍物,顺溜地把待洗的蒸笼交给冯世,然后踩上小板凳,父女俩一边聊天一边收拾餐具。
“爸爸,诗乃酱拒绝了呢。”
“那是当然的吧,不管怎么说进度都太快了,对于没经历过的人来说这太过侵入心理防线,引起怀疑和警惕也是必然的。”
“唔,要是能好好说清楚就好了。”结衣略有抱怨地说,她是真的喜欢朝田诗乃,那种坚强的灵魂散发的光泽和味道令她非常着迷,恨不得用力嗦上一口。
就像是西莉卡一样。
“人类只会相信自己看到的东西,就算这段时间内的第三类接触也只是让朝田诗乃明白了这个世界上存在神秘,即便我们实话实说,在朝田诗乃看来也不过是荒诞的呓语。”
“毕竟下位者相对于上位者是浅薄的,不是所有人都开了上帝视角,所以还是等她再经历一些事情再说吧。”
“说的也是啊……”结衣无奈地点头。
“嘛,也不用太过担心,”冯世轻笑,一副大局在握的样子:“神圣的血脉连接着我们,她一定会回来的。”
*
*
刺眼的白光打在脸上,菊冈诚二郎遏制住睁眼的冲动,想要动弹,却发现感受不到脖子以下的肢体,就好像自己只剩下一个脑袋。
自己果然要死了吗?
这就是追求真理的代价吧。
菊冈诚二郎耳边又响起冯世嘲讽的声音。
“去调查吧,也许你能在疯狂前为后人留下什么。”
可是自己已经要死了,却什么都没有留下。
祖国……祖国……祖国!
不,不能就这么接受,哪怕是一点点语焉不详的警示也好。
所以快动啊!
菊冈诚二郎在心底嘶吼,被囚禁在颅内的灵魂沸腾咆哮,竟然真的联通到什么地方,虽然只有短短一瞬间。
于是菊冈诚二郎听到了一大堆杂乱的呼喊。
“f@♂ck!这家伙怎么动了?!”
“麻药呢?麻药!”
“止血!快止血!”
看来不用担心了。
在强烈的安心感中,菊冈诚二郎昏昏沉沉的睡去。
等菊冈诚二郎再度醒来的时候,他已经躺在洁白的病床上,身上穿着没有编号的条纹病号服。
整个病房里就他一张床,病房门口站着两个荷枪实弹的警卫,发现他醒了,其中一个人警惕地举起枪,另一个人拿出对讲机说了什么,然后和同伴一样用枪对准菊冈诚二郎。
喂喂喂!我是病人,不是危险分子好吗?
菊冈诚二郎在心底无奈地抱怨,可不断发痛的喉咙阻止他说话,于是他想要向上挪一挪,换一个舒服的姿势,却迎来警卫的警惕。
被两把打开保险的枪瞄准,菊冈诚二郎明智地选择原地不动,等待警卫们的要求。
他算是看出来了,在警卫眼中自己是一个高危份子,但同时具有超高的价值,所以现在他还活着,没有被乱枪打死。
可一旦自己表现出危险的倾向,迎接自己的将是枪林弹雨。
连自己做了什么、有什么能力都不知道,菊冈诚二郎表示很虚。
所以还是等等吧,很快就会有人给自己答案,以及自己到底应该做些什么。
没有让菊冈诚二郎等太久,两个护士走进门,给他穿上带有陶瓷衬片的拘束衣,以防他弄伤自己或者暴起伤人,随后架起他放在轮椅上,戴上眼罩,在更多警卫的护送下离开病房。
不知道走了多久,在一通兜兜转转,上上下下,七转八扭后,一群人终于停下,紧接着有人摘下菊冈诚二郎的眼罩,刺眼的灯光占据视野。
眼睛很快适应忽如其来的亮度,周围的景象被大脑接收处理,菊冈诚二郎发现自己在一个类似审讯室的房间,房间里错落有致地摆放着很多仪器,大大小小的摄像头对准自己。
而自己面前是一张桌子,桌子上只有一盏台灯,对面坐了一个不认识的男人,从男人的打扮和气质来看,男人应该从属某种特殊的部队。
这一点菊冈诚二郎还算可以确定,因为他自己身上也有类似的气息。
跟随而来的护士将电极和各种不认识的仪器连接在菊冈诚二郎身上,随后便是繁复调试。
在这个过程中,至少一把枪对准菊冈诚二郎,时刻提醒他是个危险分子。
很快,审讯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