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夜宁静。 暖风吹影,烛火葳蕤。 文丹躺在床榻上,盯着正在哄睡的吕玲绮,有些落寞。 “岱哥哥体弱,走那么远的路,会不会很辛苦?” 千山万水,一路难行,怎么会不辛苦。 吕玲绮脸上露出了温柔的笑容,安抚着文丹。 “怎么会,你岱哥哥是做着马车去的,随行又有这么多人照顾,一点风寒都不会受。” 文丹听了吕玲绮的话,感觉有些安慰,脖子轻轻一动,将头从被窝里挪出来些。 “吕姨,我告诉你,我又见到那位小公子了。” 吕玲绮握着扇子的手一停,语气变得急切了几分。 “什么时候见到的?” 文丹并没感觉到了吕玲绮的变化,此时的她已经有了一些睡意。 “就在岱哥哥离开的那天,他陪我说了好多话。他还说,有时间会请我去夏口玩,说那边变化很大,很有趣……” 看着说着说着睡着的文丹,吕玲绮帮她盖好了被子。 刘禅来过! 吕玲绮的内心有些不安,她将文丹的房门缓缓关上。 想了想,还是准备找一趟文聘。 男女有别,吕玲绮即使与文聘结义,也从没有这么晚找过他。 文聘的书房中,此时静悄悄的,没有一点生息。 “兄长,你睡了么?” 吕玲绮举着灯火,走到了房中,正见文聘坐在书桌前,一动不动。 而他的身前,也有着一个人影。 刘禅! 两人一动不动,似乎时间静止了一般。 书桌上,放着一枚玉佩,正是文岱的贴身之物。 “刘禅,你将我侄儿怎么了?” “姐姐放心,我还能将自己侄儿怎么样,现在我那乖侄儿,正在我三叔营中,好的很。” 刘禅身高一米,可此刻的气势,却让对面一米八的文聘不敢轻动。 “公子好胆魄!” “兄长过誉了。” “义妹,你去外面看着,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吕玲绮将烛火留了下来,看了一眼刘禅,终究还是走了出去,看紧了大门。 灯火映照着两张脸。 一张稚嫩,一张成熟。 此刻眼前的刘禅,有着完全不属于他这个年龄的智慧与稳重。 文聘看在眼中,不敢轻视。 古籍有载,圣人生而知之,难道眼前的小子就是么? “公子想要什么?“ “且为兄长计!“ “言义?“ “不,言利!“ 文聘一笑。 “曹丞相坐拥中原七州之地,带甲数十万,良将百员。刘备此刻不满一州之地,兵马不过八万,卧龙凤雏虽智,关张赵亦勇,可也无法匹敌百万大军。我为何要舍皓月而就微光?“ “皓月虽光,不照兄长之身,又有何用?“ “何意?“ “如今荆州,我军已占大半。兄长所部,龟缩一隅,不为我取,必有一战。胜,兄长所部损失惨重;败,则必然离乡北逃。胜败皆无利,智者所不取。“ “我亦可带领部曲北上归曹,不失封侯之位。“ 刘禅一笑。 “兄长之才,比张辽、徐晃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