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仓长道,山势依阻,长河经流,险要之极。 两万梁军先锋,深入益州百里,与长策军打了好几仗,节节胜利,气势大涨。 “哈哈哈!三战三败,来的时候听说蜀国的大将杨纯是如何厉害?杨羡又是多么的阴险狡诈?现在看来,不过如此。” “那杨纯也算一代名将,蜀军却如此不堪,我看这老贼当真是老迈昏聩了。” “看来不用后续的大军到来,我们就可以直取剑阁,擒杨羡献于主公了。” 梁军的先锋大将徐金骑在马上,听着身后三员小将议论着。这三个小将出身桓氏,不知道天高地厚,可是徐金不同。 桓武畏惧杨纯,所以先锋特意派来了稳重的徐金。他知道,先前的三场战斗与其说是交战,不如说是杨纯在试探梁军的实力。 想要伐蜀,跨过这漫漫的米仓长道只是第一步,后面还要占宝成,取南中,切断西川护翼。而后再攻天堑剑阁,入西川,取弦城。 现在连宝成关的影子都没有见到,这些小将却已经妄言擒杨羡了。傲慢之意,可见一斑。 徐金微微摇了摇头,桓武让族中的小辈跟随自己历练,可是这些小将个个眼高于顶,哪里肯听自己的。 “将军,前面有蜀军营寨。” 探马来报,徐金骑在马上,跃起了身子,问道:“是谁的旗号。” “中军的营寨上飘的是杨字旗号。” 徐金一屁股坐回了马鞍上,脸色如霜一样,暗道:该来的还是来了。 徐金带着军队缓缓前行,却见蜀军的营寨之前,一名白发老将独立。 徐金拍马上前,拱手而道:“太尉。” 杨纯双手负后,虎目如电。 “老夫辞官已久,当不得这一声太尉。” “太尉于我有提携之恩,徐金这辈子都记得。” 徐金却是越发的恭敬,面对着杨纯,犹如学子。 “当年不过是看你小子有点悟性,所以才教拨一二。老夫也说过,你这小子心思太杂,难有精进。天资虽上乘,却只会离大宗师之境更远。果然,看看你这样年都做了些什么?居然降了桓武这等犬彘之辈,越活越回去了。” 受杨纯责骂,那徐金不敢有一言。可是他身后的三员桓氏小将哪里能够受得了,听杨纯将他们钦佩的主公比作犬彘,当下便怒了。 “徐将军,跟这老贼费什么话,看我拿他首级。” 三员桓氏小将拍马越过徐金,向着杨纯而去。 “你们快回来。” 徐金大惊,想要阻止,可哪里还来得及,只拦住了冲在最后的一人,其余两名桓氏小将已经向杨纯而去。 “哈哈哈!老夫久居益州,未曾踏足中原多年。没想到这世间,居然还有人敢在我杨纯大纛之前说这等话。真是后生可畏啊!” 笑罢无声,敛却杀意。面对着驾马而来,气势正盛的两员小将,杨纯只出一拳。 碰的一声。 在那一瞬间,天地仿佛一静。杨纯一拳打在了马脸上,那本有万钧之势的奔马霎时一滞。足有一人多高的草原战马仿佛被抽空了所有的鲜血,全无生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