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少尉打算作何调查,我们听从差遣。”
“我已经命人前去联系当年参与成员,但内情你等需保密。”
“事前股长有过严令,我等清楚。”金恩照这时才开口说话。
宪兵队出面配合的好处显而易见,都无需他们挨个上门询问,直接命宪兵将其带来便可。
不多时宪兵就带回来了第一个人。
四十五岁左右,看起来身姿挺拔极其精神,可见其乃真正的练家子,而非混混之流。
问话地点就在沖喜大河办公室内。
他先是与人寒暄,后示意池砚舟进行询问。
“请问28年抽调武士前去奉天,您是同金生恵太一起前往的吗?”
来人先是陷入回忆之内,后才开口说道:“确实同行去过一次奉天,几几年倒是记不太清。”
一晃十年。
确实记忆难以清晰。
“金生恵太回来时多了一笔巨款?”
“你说这个我就想起来了,确有其事。”
“他的钱怎么来的你知道吗?”
“人家捞钱的路子我怎么能知道,教会徒弟饿死师傅。”
“捞钱?”
“不然还能是大风刮来的?”
“奉天有何捞钱之处?”
“你这样问,我很难过讲清楚,毕竟各种路子五花八门,且看你自己的本事。”
“按照您这说法,金生恵太的本事可就太大。”
“说来确实奇怪,寻常我等捞些小钱问题不大,可28年你们也知情况,那么大一笔钱着实令人费解。”
提起捞钱,眼前日本人丝毫没有异样。
他当年坑害东北百姓,那也是日本政府授意,他此刻有什么不敢说的。
“会不会同奉天之行的目的有关?”不是池砚舟想打听当年的事情,十年之久早就尘埃落定,你此番知晓又有何意?
可调查金生恵太,便跳不开这个点。
浪人目光询问沖喜大河,见其微微点头表示可以讲,他这才开口说道:“当年前去奉天是奉命设计东北军内一位旅长的儿子,让其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殴打甚至杀死一名‘日本侨民’,我等则是亲眼所见的证人。
借此欲挑起争端看是否有发兵良机,同时抓捕这名旅长的儿子看东北军方面的反应,试探其容忍程度与底线,暗中看能否胁迫旅长提供东北军军事情报等等。”
昔年往事池砚舟略有耳闻。
日本在东北挑衅无处不在,尤其浪人更是胡作非为,但东北当局则是能忍尽忍,说来心中亦是一口恶气难消。
这事如今倒也不怕捅出来,但日本人努力粉饰太平,怎会乐意不利他们的消息流出。
询问此人未能获得重要情报,下午陆续又有当年浪人被带来宪兵队,但得到的结果大同小异。
等晚上忙碌结束,宪兵将记录的询问资料递给沖喜大河,他却没有翻看。
他全程陪同,对内容一清二楚。
“可有收获?”沖喜大河问道。
“目前尚无发现。”
“后续打算如何调查?”
“能否请少尉致电奉天,让当地人员帮我们调查一下此事。”
“课长早已安排。”
“课长运筹帷幄,决胜千里。”
看池砚舟此刻也难说出苗头,沖喜大河便道:“今日暂且如此,明日继续。”
“是。”
浪人还有未接受询问成员,明日可继续做了解。
离开宪兵队在门岗将配枪拿回,贴身放好金恩照说道:“只怕这次调查难有收获。”
“但金生恵太当年确实存疑,我们哪怕调查不到线索,亦不能怪罪我等。”
“我自是不必担心,可沖喜大河少尉对你意见很大,你多加小心。”
“这几日便由属下来应付少尉,免得将队长牵连。”
“我并非担心牵连。”
“属下明白队长所想,只是属下认为日后若是惹恼少尉,队长还能从中帮忙劝解两句,若是让队长也得罪少尉,那到时岂不是无人能帮忙说话。”
“你确实言之有理。”金恩照心中本就不愿意招惹沖喜大河,于是借坡下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