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缕阳光透过窗棂,无数糜子在光里乱飞,一张面上长着横肉的男人负手而立,看着屋内挂在墙上的书画。
“城主,还像往常那样的手段应付四皓门的人吗?”带刀侍卫手拱手问道,目光落向男人华贵的衣摆。
带有繁复花纹的衣袍微微动了一下,长孙富贵睨着字画上龙飞凤舞的四个大字——天下太平。
“你以为他们很好对付?”长孙富贵的语气有些微冷,眼里放出一丝寒光,四皓门可不是好糊弄的。
怕是先前便闯进他这城主府探查过一番,尤其是那个从房梁上掉下来的人,真当他这里是无人管理的地方,想来便来,想走便走吗?
“那依城主的意思是?”
“给他们一个破绽,将那些修士救走,记住,这些事情都是魔教做的,我们只是被蒙在鼓里的人。”
“城主英明!”带刀侍卫说完便退出了房间。
独留长孙富贵站在原地,一半身子隐没入阴影里,手指盘弄着润泽的珠串,发出清脆无序的声音。
余聪白三人在城主府暂居下来,看似平淡的日子里,却像水底的暗流一样,多方势力暗自较量。
“师兄,就是这里。”余聪白在眼前的地方来回走了几遍,却连一点地牢的位置也没发现。
“当时我在地牢里,透过缝隙还可以看见地面上走动的人脚,奇怪,现在看,怎么什么都没有了?”
余聪白又抬头看向四周的标志物,疑惑地说道,“就是在这里才对。”
常裴慢慢在余聪白的脚下,伸手摸向地砖的缝隙,十分干净,他又抬手敲了敲,声音十分沉闷,是实心的。
站在一旁的屠灵越直接上手,拔出长剑便将脚下的一块石砖翘了起来,他看着石砖下的松散的泥土说道:
“你没记错,但是这里被人施下了阵法,外面的人是看不见里面的人的,连声音也无法听到。”
余聪白回头看向常裴师兄,武林人皆知,四皓门最不擅长的便是阵法,便也无此宗教学。
常裴回望着一身月牙白显得少年意气风发的余聪白,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时便听屠灵越开口道,“我有一个朋友,就是不知她肯不肯帮忙了。”
他将石砖又重新铺了回去,用脚在上面踩了几下。
“既是为救人,这位仁兄想必是愿意的。”余聪白直言道,他都是卧底了,也不介意冒着身份被揭露的风险去救人。
屠灵越纠正道,“是姑娘,此人亦正亦邪。若要求她帮忙,必要满足她一个条件。”
“这……”余聪白眼神有些复杂地看向屠灵越,犹犹豫豫地说道,“看在你是她朋友的份上,她能不能……”
“我不知,不过还是要去一趟,未必她就会答应。”屠灵越摇了摇头,他从怀里抽出随身携带的手帕擦了擦追天剑身上沾染的泥点子,随后将剑又放回剑鞘中。
“小师弟,你去和他一路,我一路,兵分两路,这是信号弹,遇到意外情况便发射出去。”
常裴从宽大的袖口里拿出两枚信号弹塞在了余聪白的手里。
指尖相碰,不意外地想让人留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