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举起茶杯,手腕却丝毫不动。
屠灵越的力气未免也太大了,余聪白跟他较劲不下,他后知后觉地看了一眼周围的几个人,最后又紧紧注视着眼前的茶水。
“我知道了。”
余聪白卸了力气,欲将茶杯放下,屠灵越才将手收了回去。
茶里有问题,难道饭里就不会有问题?余聪白揉搓着手腕,眼里带着不解。
“抱歉。”屠灵越眸子紧盯着余聪白身后几人的动静,数枚钢针破空刺来,他一脚踹在余聪白屁股下的凳子腿上,手捏着桌角将桌子翻了过去。
立起来的桌子挡在余聪白的身后,钢针扎在木桌上发出咚咚咚的声响。
余聪白正以一个狗吃屎的姿势趴在地上,他抬起脸还没来得急骂出声,就被提醒道,“找个地方躲起来!”
什么情况,说打就打!
余聪白抓着包袱迅速爬起来,一边回头看,屠灵越已经挥着剑与那几人纠缠在一起,一边踉跄着跑到一个安全的掩体后。
他躲在垒起来的酒桶后,旁边的门便通向客栈外的草场,几匹马低着头吃着干枯发黄的草料。
客栈内打斗的声音乒乒乓乓,没一会儿便安静下来了。余聪白按着狂跳不止的心口,一抬头,怀里便被塞了几个大饼。
“师兄,他们没事吧?”
余聪白咬着一张饼跟在他身后问道,他自然是相信屠灵越的武功的,刚刚那些在屠灵越手下应该也就是小虾米一样的角色。
“废了。”屠灵越冷冷说道,他掏出一块干净的手帕将剑尖上的血迹给擦得干干净净,剑锋上折射出耀眼的寒光,随后他将剑插进剑鞘里又背在了身后。
真帅,余聪白痴迷地看了一眼对方背着的剑,他凑过去低声问道,“哎,师兄,你们剑宗都这么酷帅的吗?”
“什么?”屠灵越回头看了他一眼。
“我是说,师兄耍剑很好看!”余聪白吹捧地说道,他当初怎么没去剑宗,喔,是因为他在音宗有强硬的关系,好混。
那日,常裴低头帮他系着腰封,打趣他的同时,又不忘叮嘱他,“出门在外一定要注意安全。”
“你可是师父手里实打实的宝贝疙瘩。”
“为什么这么说?”余聪白不解地问道,随后便被对方按着肩膀坐了下来。
“看来你是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这就不得不说你的来历了,师父从前有一位故交好友,那位大侠却因为江湖上的恩怨被人杀害,等师父找过去,就只发现了在火光里受伤的你。”
“原来如此。”余聪白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自己还是个关系户,那为什么还要给魔教打工?
头皮上传来酥麻的感觉,他一动,便被人按住了脑袋,身后的常裴低声道,“别动。”
穿插进小师弟黑色的长发里,常裴很快帮对方梳起头发来,动作非常娴熟。
余聪白老老实实坐着,常裴师兄应该还不知道他是奸细,不然就会跟师父一样气得半死,再扇他几巴掌。
回忆结束,他骑上马,这次倒是比上次要熟练一些。扬起的尘灰下,两匹骏马飞驰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