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问你,”姜路成皱了一下眉头,本来就够单蠢的,感染了病毒别真得像那些没有智慧的东西靠拢,“问你的视听感受。”
“夜里听声音更加清楚,几里外的兔子蹿过草林的声音也能听见,白天也能听见,但是不清晰,就像县政大厅闹事的时候,我一句话也听不见。视觉的话,跟以前比,就好像突然近视了一样。”
余聪白老老实实答道,夜里视线本就模糊,借着月光方能看见一些事物,但他又“近视”了,于是便上前半步凑近姜路成。
“哥,以前听爸爸说你是学生物化学的,你该不会是要把我切片研究吧?”
姜路成一副看傻子的眼神看他,昳丽的面容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冷清,他这时掏出一瓶药倒在手中几粒药丸,随后立即吞咽了下去。
“原来哥是来天台上偷偷喝药的。”余聪白用手拍了拍脑袋,慢慢移回了正位。
冷风不能久吹,乘着姜路成喝完药的反应时间,余聪白托着人的胳膊下到了五楼。
大概青年也不想这幅模样被别的人看见,余聪白随机选了一间房屋,用力拧住门把手,将门悄无声息地推开了,门把手上出现细密的裂痕。
房间里一片漆黑,还没走两步,脚下差点被绊倒,少年一下搂住青年的腰身轻,呼了一口气,堪堪腰间发力稳住了身子。
摸索到一个沙发的边角,余聪白便将人放了上去,自己则是毫无形象地就地而坐。
黑夜里的青年咬紧了下唇,突然换了药,药效不敌从前,一些乱糟糟的记忆又开始妖魔化在自己眼前折腾。
呼吸和心跳的频率变了,少年瞬间便察觉到姜路成的不对劲来。
上次吃过药的反应应当没那么剧烈,他怎么了?
“哥——”
刚一出声,少年便被压倒在地,姜路成抬起拳头往地上砸去,恶狠狠地骂道,“滚!别在出现!”
余聪白缩着脖子没有动弹,而姜路成每次出拳都是擦着他的脸往地上砸去,力道之大,让人不禁怀疑地板是否会被砸穿。
血腥的味道弥漫出来,姜路成的指关节已然砸的破皮出血,他却像是感觉不到痛一般。
少年吞咽口水的声音在安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他好像有点儿饿了。
他张了张口,最后伸出手来握住了姜路成的手,防止其再自残起来。
炙热的温度透过手掌传来,眼前的最讨厌的那个人化作了黑影,只余下黑暗。姜路成晃了晃脑袋,这时才感到疼痛,他沉默着,周身的气息与黑暗融为一体。
“姜路成——”余聪白轻声喊了一下青年的名字,见对方没有再暴乱的冲动,逐渐松开了手中的力道,“你看到老虎了吗?跟武松打虎似的,不要命。”
青年没有回答他的话,拉着对方的一只手,两人同坐在地上。
偷偷的,余聪白将松开的那只手放在鼻子下轻嗅着,其实还想舔一口解解馋,但总觉得莫名羞耻,做不出这样的动作来。
然而下一秒,他的手就拽着姜路成的手来到了嘴边,口水都从嘴角溢出一丝。
这不是猪蹄,这是姜路成的手哇!
那右眼不知何时也已变成了浅灰色,暗夜里谁也看不清。
“啪”的一声,青年抽回手去,少年歪了歪脑袋,抬手捂住下巴。
“抱歉,我饿。”余聪白软着语气解释道,就——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