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鹤院内,朱氏歪在贵妃榻上,旁边坐着李杨,此时的李杨早就没了在外的温润儒雅,面目尽是狰狞可怖。
“娘!他们拿皮鞭打我,李松不仅不救我,还撺掇着圣上重罚我,贱种就是贱种!”李杨狠狠的忒了一口,转头给朱氏看自己的伤口,心疼的朱氏一阵心肝肉的喊,“要不是这次圣上网开一面,娘你可就看不见我了!”
“呸呸呸!胡说八道什么呢!”朱氏赶忙起身去捂李杨的嘴,“快别乌鸦嘴,我儿定能长命百岁,福寿安康。”
哄着李杨呸了三声之后,朱氏才恼怒的看向屋外:“我儿说的不错,贱种就是贱种,害的我儿这次受了这么大罪,谁都不许去管他,让他在外面跪着,不跪到我儿气顺不许起来,焦嬷嬷,你去门帘后看着,若是他敢走,就问问他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母亲!”
“是。”焦嬷嬷行了一礼之后便站到了门帘后面,在缝隙中偷偷看着外面的李松。
李松能听到里面在说话,但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习武之人却是耳聪目明,但却不是毫无极限的,能听见多小或者多远的声音,一个跟内力薄厚有关,再一个跟年龄有关。
年纪越大,耳朵越不好用,但与此同时,内力越强,五官越敏锐,而年龄越大,武功越高。所以在三四十岁的时候,年龄与内力会达到一个奇妙的平衡点,这个时候的习武之人是最敏锐的时候。
但李松已经从巅峰下来了。
可这并不妨碍李松听到屋里的声音。
他心里和明镜似的,这就是朱氏在惩罚他,惩罚他把李杨轰了回来,惩罚他不救李杨还在火上浇油,根据李松的了解,估计朱氏还会派个人站在门帘后面盯着自己,一旦自己有想走的迹象,那必然会出来质问。
调整了一下跪姿,李松盯着地面,脑海里却在盘算这些日子以来的事情。
从夏天李欣然告诉自己她是重生的开始,到现在,很多事情都跟李欣然上辈子的记忆对不上了,李欣然曾经的记忆已经没有可以借鉴的地方了,除了天灾。
不过这样也好。
至少李松不会担心有人知道了李欣然的秘密之后伤害她。
至于那个叫海棠的,既然已经扔下了玉佩,那她必然还会有下一步的行动,这个只要静待就好。皇孙的势力比他想象中的要大得多,只是不明白,这么强大的势力,怎么就这么容易便土崩瓦解了呢?
“老爷!圣旨来了老爷!”
就在李松跪在那里胡思乱想的时候,管家大呼小叫的进来了,惹得焦嬷嬷一顿呵斥,但在听请管家说什么的时候,却立马鸦雀无声。
“什么?”李松没听清。
“圣旨来了老爷,已经过了三重门胡同口了。”
“快,摆案!”
听到圣旨到,朱氏也顾不上摆谱,扶着焦嬷嬷和李杨的手便出来了。
李松回头看了一眼跟在朱氏身边的李杨,眼睛里闪过抹不去的落寞。
但这些落寞,在听完楚惠帝的圣旨之后立马消失无踪,只剩下满心的“圣上是在开玩笑吧!”无限循环次数的播放。
圣旨上说,因为西戎的挑衅,我朝需要出兵让他们知道谁才是爸爸,但临时换病换将于战场不利,便决定酌情夺情起复,让李松带着彭琼宇和萧寅褚即刻前往边关遇敌。
拿到圣旨的李松整个人就是一个大写的不解,虽然说,这些年边关跟西戎摩擦不断,但绝对上升不到国家的层面。
更别说这么痛快的拨钱给粮食。
楚惠帝突然搞得这么痛快,李松也忍不住怀疑他跟自己家闺女一样,也是个重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