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景逸一僵,还没等他有所反应,人群分开,露出站在外围,穿着铠甲的那个男人。
那男人胡子拉碴,风尘仆仆,铠甲上皆是灰尘血迹与伤口,一看便知,是从边关一路疾驰而来的。
李欣然看到他后,娇躯一颤,脸上是显而易见的震惊。
“是你……”李欣然喃喃低语。
北镇抚司指挥使,萧寅褚,镇国将军姑姑的孙子,家中长辈亡故,从小被接来镇国将军府生活。
而他,前世在玉门关救过她一命。
康盛好大喜功,非要自己上战场重振镇边王府的威名,结果深陷包围逃脱不得。
她舍命去救,费劲将康盛抓到身前,却被一杆长枪刺中了肩部。
而这个时候,康盛好似太过于害怕,抓过缰绳便驱马向前冲去。
她猝不及防被颠了一下,直接被颠下马去,想来,当时的康盛对自己怕是早有杀心。
就在她即将被围攻时,萧寅褚斜横杀出,大手一捞,将自己捞上马去,随后以四两拨千斤之态格开四方兵器,拍马离去。
当时处于大战,康盛被调的调令来的仓促,李欣然当时只能草草道谢,随后便忍着伤痛跟随康盛赶路。
可谁知道,那是他们当时最后一次相见。
五个月后,边关传来噩耗,玉门关遭围困,粮草无法运抵。
萧寅褚率领全城兵民抵抗了三天三夜后,最终寡不敌众,城破人亡。
如今,再次见到萧寅褚的李欣然,只觉得感慨万千,恍如隔世。
萧寅褚看着满脸激动的李欣然,将她的感慨,意会成了被救的激动。
不爱笑的脸上,扯出了个安抚性的微笑,但在外人眼里,好似他的脸抽搐了一下似的。
“段景逸,你在做什么?”萧寅褚板着一张面瘫脸,淡淡的问道。
“萧寅褚?”段景逸仿佛一只见了老鼠的猫,紧张兮兮的左右看了看,“就你自己一个人吗?我爹呢?”
“叔父还在边关,此次我奉命回京,一回来就看到你在这里仗势欺人,回到边关后,我会如实向叔父禀告。”萧寅褚边说着,边环视了一圈段景逸的爪牙。
自边关历练来的浓烈的杀气,让那群只能在京都为虎作伥的仆从,打了个寒颤,再也不敢上前一步。
“萧寅褚!”段景逸跳了起来,仿佛一只被踩尾巴的猫,“她打我!”可怜巴巴的小公子指着自己白玉似的面皮,委屈巴巴的说道。
白玉似的脸上,一道红痕格外的显眼,好似一块美玉有了瑕疵。
“听说你当街纵马,还差点伤人?”萧寅褚不理会他的苦肉计,继续板着死人脸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