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屋,叶浅浅就将苏墨阳摁在床上。
“脱衣服!”
她说完,去打了一盆冷水,拿了一瓶跌打酒。
进来看见苏墨阳只把袖子挽上去,露出上臂一块淤青。
“你又不是大姑娘,让你脱个衣服怎么那么费劲呢!”
“我把你当兄弟,你扭捏什么!”
苏墨阳脸顿时发黑。
叶浅浅已经伸手扯他的衣襟。
“我自己来,自己来!”
苏墨阳慌忙躲开她的手,脸红成一片,又窘迫又恼怒,心里还在纠结她那句“把他当兄弟”的话。
这是啥意思。
她把他男人当兄弟,脑子在想啥呢!
不情不愿地脱了上衣,身上起了一层细密的疙瘩。
“这个天,不至于冷吧?”
叶浅浅拿起拧完水的毛巾,摁在他的肚子上,那里的伤最重,淤青带紫。
“我自己来。”苏墨阳咬牙。
“苏墨阳,你能不能别矫情,扭扭捏捏不像个男人,你自己来,你会下针吗,给我把裤子脱了!”
苏墨阳气的脸色又红又白。
最后索性一口气脱掉了裤子,往床上一躺,示威似的瞪着叶浅浅。
他的右腿上被跺了一脚,正在膝盖上,已经肿了,怕是软组织挫伤,需要针灸疏通。
叶浅浅先用冷水敷了几遍。
她认真的样子一点不掺杂别的,就是在给他治伤。
苏墨阳泄了气,觉得自己果然扭捏得不像个男人,心中却又不甚舒服。
他就没半点特别吗?
在她眼中,就是个普普通通,和阿猫阿狗没分别的病人吗?
“说过多少次了,要叫我相公。”他垂眸,言语低沉。
叶浅浅在他腿上下了针,捻颤了一会儿。
坐到床脚,从身上的口袋里掏出两颗生花生,悠闲地吃了一颗。
“你,你不是不能吃?”
“我的过敏症状并不严重,这几日都在进行脱敏治疗,就是以毒攻毒的意思,先少量食用,循序渐进,就能治好。”
“我怕你再使坏,绝不让自己有弱点。”她最后又说了一句,带着玩笑意味。
苏墨阳神色带愧:"不会......"
叶浅浅的目光不经意地掠过他穿着亵裤的下半身。
以她临床多年的经验,看轮廓与弧度.....
本钱应该是还可以。
但是这个只是硬件,还得看功能是否......
苏墨阳随手扯来旁边的被子,盖在了腰间。
“嗯,你后背有伤吗?”
“没有!”
声音冷的像冰,又绷得像拉满了的弓绳。
“哦,一会儿我来拔针,你自己用冷水再敷一敷肚子。”
叶浅浅站起身,出门。
苏墨阳恼得狠锤了一下床。
她明目张胆地在大街上看,看完了别人又偷瞄他,像在比较一般!
她怎么能这样!
堂屋里,刘氏看着崭新的两套衣服眼眶发酸。
巧姐儿和林哥儿有多少年没穿过新衣服了?
都是补了又补,用她的或者他爹生前的衣服改一改,阳哥儿也是,直到去了城里上学,才买了两件衣服换洗着穿。
一家人饭都吃不饱,哪有银钱用在这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