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八个高壮大汉双臂环胸吊儿郎当的打量着苏家的房屋。
对面前脸色发白又强撑的林哥儿视而不见。
为首一人正是城里有名的邹汉三,专门放印子钱的,只从外表看,就不是个善茬,肩宽体壮,青筋虬结的手臂上还带着坑坑洼洼的刀疤,实在吓人。
他们大咧咧地进村,早有村民看见,此刻后面还跟着几个看热闹的妇人。
窃窃私语的边看边议论。
叶浅浅叮嘱巧姐儿别出门后,就匆忙来到外面。
“叶浅浅,该还钱了,是叶家给,还是夫家给啊?”
邹汉三手里把玩着一把小刀,眼神阴鹜。
呵!穿着男人的衣服,看来和秀才挺恩爱啊!
叶浅浅也没想到这些人这么快就找来了家里,现在手里哪有银子。
“林哥儿,进屋。”
“我不进!你这女人又做了什么!”
林哥儿害怕,他从来没见过这种阵势。
但他是个男子汉,此刻大哥不在家,他决不能让人在苏家胡作非为。
“不进就不进,离远一点。”
叶浅浅看向邹汉三,问:“还多少钱?”
“一百两!”
“一百两!你咋不去抢呢!我只借了20两!”
叶浅浅知道可能会翻倍还,但也没想到会这么离谱。
果然,古代法律太不完善,对这些灰色产业管理的更是松弛。
听到叶浅浅的话,邹汉三刚还算小阴天的目光瞬间就起了骇人风暴,一双眼睛凸得吓人。
小刀在手里旋转一圈:“怎么,想赖账?可以,一根手指头顶10两,10根正好抵消。”
周围一片吸气声。
他手下的一个光头冷笑,一脚踢翻了猪食桶。
“不准你在苏家撒野!”林哥儿冲过去。
“呵!小兔崽子!”
光头一把提住林哥儿的衣领,一巴掌扇过去。
眼看林哥儿就要被打,却被横踢过来的脚挡住。
光头一个趔趄,抓人的左手臂不禁松开,右臂传来火辣辣的疼。
骨头都要断裂般。
叶浅浅连忙将林哥儿扯到身后,凛冽看向光头。
“要债就要债,不准打人!”
艹!
刚才是这娘们踢的他?
哪来这么大力气!
活不耐烦了!
光头面露凶相,随即看到她扯开的领口,眼神一荡,又要向前,却被邹汉三呵斥住。
叶浅浅赶紧收拢了衣领。
邹汉三眯眼看向叶浅浅。
刚才那一脚,可谓十分凌厉有章法。
叶浅浅就是根没骨头的柳条,今日怎么像变了个人似的。
眼神也锐得很。
不像借钱时那副蠢样。
他在打量叶浅浅,叶浅浅也在看他。
刚才他发怒时,眼球瞪得几乎凸出来,额上豆大的汗珠,还有不停煽动的鼻翼,看起来像是气极了。
当然,这是别人看起来。
“这位大哥,你饿吗?”
“叶浅浅,少他妈套近乎!这钱今日不给,你别想全须全尾,要是不想被你家秀才休了,就赶紧拿钱,老子没工夫和你瞎扯!”
邹汉三当然饿,早上吃了一大碗面,这走了半天路又饿了,饿得心慌,脾气也更加暴躁,心里有股火在压着呢!
眼前要是个男人,早一巴掌抽过去了!
门口站着看的李婶紧张地喊:“阳哥儿媳妇快别说了,先凑钱吧!福顺已经去喊阳哥儿了,这几位兄弟也稍等等,给点时间。”
人家手里的刀子不长眼,真是要吓死人了。
“100两呢!去哪里凑啊,刘氏卖了家里房子都抵不上,可真是个祸害。”
“是呢!阳哥儿刚考上秀才,要被她拖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