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第一次,但这种感觉谈不上坏。
陈行舟将苏湉揽入怀中,手指穿过她的发丝说:“很快的,不急。”
苏湉脸埋在他胸前,甜滋滋“嗯”一声:“我等得起。”
“王爷,镇远侯府到了。”
马车稳稳停下,随从的一声禀报打破马车里的静谧氛围。
享受过陈行舟怀抱的苏湉满面娇红抬头,重新坐直身子,一面整理衣裙,一面小声说:“王爷,我到家了。”
陈行舟微笑颔首:“回去吧。”
苏湉下得马车,冲掀开马车帘子看她的陈行舟卖力挥挥手才欢天喜地回府。
一直目送苏湉入得镇远侯府,陈行舟才放下帘子。
他刹那恢复平日里的那一副冷清模样,吩咐一声车夫打道回睿王府。
·
皇帝陛下派人来请苏湉入宫一事,侯爷和侯夫人同样知情。
是以,她回府后便打算先去见自己爹娘。
未曾想,她的娘亲反而提前派身边的大丫鬟在垂花门外候着。那大丫鬟一见她回来,更立刻将她领过去正院。
苏湉疑惑:“府里发生什么事了?”
“小姐去见过夫人便知。”大丫鬟没有多解释,只这么一句话。
揣着一肚子疑问到得正院。
行至廊下时,苏湉已发觉气氛严肃,像出了什么严重的事。
入得里间,见沈姨娘和苏悦跪在自己娘亲面前,饶是有所猜测,苏湉仍有些惊吓。再看自己娘亲沉沉的一张脸……她到魏氏身边:“娘亲,这是怎么了?”
“湉姐儿。”
魏氏见到女儿,脸色缓和两分,拉着苏湉在手边坐下。
“前脚你随陛下派来的人进宫去了,后脚便有人鬼鬼祟祟溜进你的房间,不知有何不可告人的目的。娘想着,这是发生在踏月居的事,怎么处理合该你自己回来后做决定,所以一直在等你。”
苏湉看向底下跪着的沈姨娘和苏悦。
她不确定问:“是悦姐儿在我出府之后偷溜进我的房间?”
魏氏沉着脸点一点头。
苏湉又去看苏悦,她心情好,索性给苏悦一个狡辩的机会,问:“你偷偷溜进我房间做什么?”
苏悦已在魏氏面前跪得一个多时辰,早就口干舌燥、头昏眼花。
听见苏湉的话,她迟迟才反应过来。
但她意识还是清醒的。
三皇子殿下让她去苏湉房间找一块玉佩的事情,她不可能告诉苏湉。
苏悦咬牙,俯下身泣道:“姐姐,对不起,是妹妹一时鬼迷心窍,因为觉得姐姐前两日戴的发钗极好看,便生出了邪念、动了歪心思,请姐姐原谅妹妹这一回,给妹妹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哪怕这是自己亲妹妹,做出偷窃之事也一样令人不齿。
苏湉不由嫌弃看一眼苏悦。
但这未必是实话。
想一想,她又问:“哪一支发钗?”
苏悦绞尽脑汁努力回想:“便是……那支双蝶金镶玉步摇……”
她记得苏湉最近戴过这支步摇。
“这支步摇不是挺普通的么?”脑海浮现苏悦提到的那支步摇的模样,苏湉好心说,“悦姐儿,为这样一支步摇犯下行窃之事,你的品位实在有待提升,这个可不是改过自新就有用的。”
苏悦:“……”
沈姨娘闻言,在旁边抹着泪道:“悦姐儿不像大姑娘见过许多好东西,否则如何至于做出这种糊涂事,还请大小姐看在姐妹一场的份上,原谅她这一回。”
苏湉看向苏悦的眼神越发怜悯。
她思索中凑到魏氏耳边,声音放得很轻,嘀咕过几句。
“娘亲,可以吗?”苏湉最后撒着娇问。
魏氏轻轻叹气:“湉湉既然这么说,娘亲不会反对,都依你。”
苏湉一笑:“谢谢娘亲。”
之后,她对苏悦和沈姨娘道:“悦姐儿好歹是我们镇远侯府的二小姐,做出这样有辱门楣的事情,实在叫人失望。但正如悦姐儿所说,姐妹一场,这件事,我便不追究了,传出去对苏家的声名也无益。只是悦姐儿说要改过自新,那该领的罚少不得。”
“按照苏家的规矩,若下人犯下偷窃之罪,罚二十藤鞭,再依所偷窃之物价值不同或送官府或发卖了出去。”
“妹妹是苏家二小姐,身子也娇弱,二十藤鞭太重,那便罚十藤鞭,之后罚跪祠堂三天,再抄家规一百遍。在家规抄完之前,不得迈出院子半步,如何?”
苏悦暗恨,这也算放过她?
这些惩罚落下来,她只怕半条命都去了!
“多谢大小姐和夫人高抬贵手。”
沈姨娘却拽着苏悦冲魏氏和苏湉磕了个头,领下了罚。
不是不心疼自己女儿,可没有办法。
沈姨娘这会儿心都在滴血,可是,她再清楚不过,若叫侯爷知道苏悦和三皇子的事,是真的会将她们母女赶出侯府去的……那才是真的完了。
“来人。”
魏氏早已看这对母女看得烦了,扬声道,“将二小姐带出去,罚十藤鞭。”
话音落下,立时有两个孔武有力的婆子进来,把苏悦押去外面。
沈姨娘追着也出去了。
片刻,院子里响起苏悦的惨叫声和沈姨娘的哭声。
魏氏替苏湉倒一杯茶,压低声音问:“湉湉当真信了她们那些话?”
“没有呀。”
苏湉捧着茶杯喝得半杯茶水,眨一眨眼,“我才没那么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