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于爱丽说自己从小没有父母,于老头一瞬间像是老了好几岁,那些准备对于爱丽说的说教之词也说不下去了。
“爱丽啊,你先去睡一会儿,爷爷想办法。”
可是,于爱丽却不相信于老头说的想办法,他们现在被关起来了,外面贴着封条呢,怎么想办法?
人都出不去,还能有什么办法?
“爷爷,你不要骗我了,我们被关起来了,我们出不去了。都是你,总是举报别人,现在夜路走多撞到鬼了!”
于爱丽表情狰狞的看着于老头。
她觉得,就是因为他得罪了那么多的人,才会被人盯上,才会被人举报。
在于爱丽看来,他们家变成这样,完全就是于老头的错。
看着孙女儿看向自己憎恶的眼神,于老头更加失望。
他不知道,自己全心全意维护这个孙女,有什么意义。
“爱丽!”于老头呵斥了一句。
于爱丽大概也是发现自己说错话了,不过,让她道歉是不可能的。
于爱丽扭身朝着自己房间里跑去。
于老头坐在沙发上,一脸迷茫,一脸挫败。
他做错了吗?
爱丽竟然会用那样的眼神看自己。
她还说自己这是走多了夜路撞到鬼了。
可是,不对付别人,他能怎么办?
于老头像是一块木头一样,在椅子上做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
最终,于老头颤颤巍巍的走到墙边上,在桌子背后摸索了好一会儿,打开了一扇暗门。
再说陆景明,得知那么多的举报信也只是将于老头祖孙两个关在家里的时候,也有些挫败。
他原以为,这一次,怎么也能让于老头吃亏,谁知上面竟然是这样高高举起轻轻放下。
这怎么能不让人失望。
陆景明甚至整个人都觉得晦暗了。
为什么?
难道于老头真的强大到没有人能动摇了?
这样作恶多端的人,难道不应该被法律制裁吗?
那么法律的意义在于什么地方?
就是为了让老实人受委屈吗?
心中郁结之气难于纾解的陆景明拎着一瓶酒去找吴解放。
此时的吴解放,刚从所里回到家,就看到陆景明一脸颓丧的站在自己家门口。
他很吃惊陆景明为什么这时候来自己家了。
“景明,你这是怎么了?”
“心情不好,找人喝酒!要不要陪着我喝几杯?”陆景明将手中的酒晃一晃。
“陪你喝酒,几杯怎么够,咱们哥俩不醉不归!”
吴解放大手一挥,爽快的表示。
陆景明便要直接进到吴家去,却被吴解放给拦住了。
“解放,你是什么意思?”陆景明脸色不好看了。
吴解放拉着陆景明就走:“我家里人多,不太方便。我们还是去你家里喝,你稍微等一下,我买两个菜下酒。”
不光陆景明心情不好,就是吴解放自己,心情也很不好。
一次次,他以为,自己能将坏人绳之以法,结果却总是不尽如人意,于家那老匹夫的本事还真是够大。
他调回来时间不长,可总觉得充满了无力感,反而不如在西北的时候畅快。
甚至,他现在浑身充满了无力感,他也想醉一场借酒浇愁
陆景明想一想,觉得吴解放说的也对。
他现在是自己一个人,可吴解放一大家子人呢,不免打扰。
而且,他们说话也不方便,自己家确实更加合适。
“家里还有菜,直接过去吧!”
二人很快就到了陆景明家里,就着花生米开始喝酒。
“老陆啊,我都想不明白,于家老匹夫到底搭上了什么样的关系,就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
上一次,他已经固定证据,原以为于爱丽就算不送到农场去劳改,也要被关上一年半载的,谁知道,老匹夫很快就将人弄出来了。
这也就罢了,这一次,这么大的事儿,老匹夫都能有惊无险的在家里待着。
那算什么处理?
“是啊,我也想不明白,按道理说,这一次,于老头就算不死也要脱层皮,怎么就只是关在家里?”
陆景明也很无奈,难道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于家祖孙二人为非作歹,继续祸害韩七月?
“谁知道这是不是糊弄人的,说不定,就是在家里关几天,等风头过去了,还是放出来。”
吴解放作为公安,在这件事上,受到的打击比陆景明还要大很多。
“景明,连楚家都出面了,为什么就是收拾不了于家这么个玩意儿?”
二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说话,也是你一杯我一杯的喝酒。
越喝越说气性越大,尤其是吴解放,都恨不得这会儿直接冲到老于家那边去直接将人胖揍一顿。
“解放,这么多年,我一直都心怀希望,就算爷爷奶奶被送走,我都不曾失去过希望,可是现在……”
陆景明说不下去了。
当初,爷爷奶奶被送走之前,曾经给他说过,让他抱有希望,还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这么多年了,他也一直都以为,一切都会好起来。
然而,到了现在,眼看着要拨开乌云见月明了,为什么像于家老头这样的坏人还能继续为非作歹。
“景明,我知道,你在为七月鸣不平,我也不甘心,明明七月什么都没做,就要被于家人一次次的陷害?”
吴解放喝多了酒,盯着陆景明看了好一会儿说道:“都是你的错,你说你为什么要长这样一张被于爱丽看上的脸?”
陆景明:“……”
他也不想被于爱丽看上,如果有可能,他情愿于爱丽看懂到自己的时候都是嫌恶。
“你这是什么话!我也不愿意被那样的人盯上,你当我愿意?”
陆景明也喝的不少,听到吴解放这么说自己,也不乐意了!
“反正,你不能做对不起我家七月的事,要不然,我饶不了你!”
就在二人几乎要吵起来的时候,忽然听到外面传来吵吵嚷嚷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