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七月当然看到了这些人看向自己的眼神,但却只是装作没看到一样,而是面向蔡主任。
她很明白,今天的这个会是专门为了她召开的,那么就一定要将这个会的效果发挥到最大。
“蔡主任,我如果去跑项目的话,可能需要在县城里的时间比较多,可能不能正常上下班了。毕竟,县城距离咱们公社还是有一段距离。”
韩七月这也是将丑话说在前面的意思。
这些人,如果看到自己不准点上下班,还不知道要说什么呢,说不定,还会有人偷偷去举报什么的。
这样先埋伏笔,也算防患于未然了。
蔡主任点头:“跑项目,可以不执行正常上下班制度,不过隔几天需要来公社汇报一次进展情况。”
这话说出来之后,有些活泛的人瞬间心里又有了小九九。
可以不正常上下班呢,那岂不是说,去跑项目的人十分自由?
那他们是不是也可以假装去跑项目,实际上回家做点儿其他事?
自己手底下管的人是什么样子的,蔡主任显然还是了解的。
就这些人,只要能找到不上班的理由,一定会翘班。
“不过,小韩同志,丑话要说在前头,如果半个月,你没有任何进展的话,这个月的工资就别要了!”
一句话,打消了所有人不该有的念头。
乖乖,一个月的工资不要了,那家里靠什么过日子?
瞬间,所有人亮起来的眼睛都暗淡了下去。
还是乖乖在这里磨着吧,可不能因为一时痛快,耽误了拿工资。
一场会议结束了,韩七月算大获全胜。
至于后续有没有更多麻烦,还七月还真没放在心上。
满打满算,她能在公社里上班的时间,也不过三四个月。
得罪人的事儿,干了也就干了,不用太顾忌。
散会之后,韩七月只给蔡主任说了一下,直接离开回家了。
公社里有个别干部又开始不忿。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刘玉芬。
听到刘玉芬不满,其他人忍不住提醒:“差不多的了,你前几天不是还在念叨,你儿子要结婚,买不到合适的床单?我看今天那一堆床单里就有大红色的,证明人家小姑娘还真是尽心尽力了。”
结婚用的床单,大红的最好,可是这种鲜亮的颜色,就是供销社都少。
刘玉芬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个道理,但就是觉得不服气。
她一个老同志了,搞来搞去,竟然不如一个年轻同志,怎么想怎么觉得憋屈。
“也不是专门给我弄的,这是她的工作。”
刘玉芬说出这话,其他人听到了,都觉得,这该不是个傻子吧?
但刘玉芬却还不知道别人心里她是个大傻子,还在喋喋不休地说:“要是真有能耐,就该帮我再弄个被面来。”
“刘玉芬,你是人家小韩同志什么人?人家为什么要给你弄被面?就因为你脸大?”
怼刘玉芬的是公社里另外一名女干部,名叫李月。
整个公社,原本只有两个女同志,现在加上韩七月,也一共不过三名女同志。
李月和刘玉芬两个人,不能说死对头,但是少不得要天天互掐一下才能安生。
这不,为了韩七月的事情,两个人又掐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