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觉,像是似曾相识,却又让他没来由的心口发闷。
陆薄归抿了抿唇。
身边的曹瑞德,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异样。
他还在嘟嘟囔囔的道,“你着急的约见我,到底有什么事情?我这前脚刚到家,后脚你就追过来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欠你钱呢!”
陆薄归依旧没说话。
曹瑞德疑惑的咦了声,回头就发现,他正盯着墙上的合照,眼睛都看直了。
一看到自己的乖乖徒弟,曹瑞德满身的疲惫一扫而空。
他笑呵呵的跟他炫耀,“怎么样!我乖徒徒漂亮吧!这丫头打小就是个美人胚子!我是走了大运了,找了这么个难得一见的徒徒……”
“照片里的她有几岁?”陆薄归忽然打断他问。
曹瑞德平常话不多,可事关他惦记了多年的徒徒,他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十二岁。”他记得很清楚,所以张口就来,“这是她答应做我徒弟后,我们拍的合照,也是唯一的一张合照,说起来,她是我收徒史上遭遇的第一个也是唯一的滑铁卢,你知道这丫头有多会诓人吗?”
“恩?说说看。”
陆薄归扬了扬眉,漫不经心的应着,视线再度落到照片上。
夏知心从小就好看,少女时期的她,像是未经过精雕细琢的璞玉。
她那时美的野性,惊心动魄,像是会勾人的妖精。
现在的美精致而优雅,带着不可亵渎的轻慢与狂傲。
陆薄归只是这么看着,脑海中似被她蛊惑了般的一片空白,似乎又不是。
连带着曹瑞德话的话,也时而真切,时而缥缈的,钻进他的耳朵里。
“她八岁就哄着认我当师傅……十二岁见面的时候,非说没说过那话,你说气人不?”
“本来十六岁那年就要跟我行拜师礼,可她放了我鸽子。”
“前几天你们参加的那个恋综,她居然还想反悔,非跟我说不记得十六岁那年的事情。”曹瑞德气愤的哼哼,还带着几分洋洋得意,“死丫头就会诓人,还得靠我老头子死缠烂打。”
他说完一扭头,发现陆薄归居然还在盯着他的徒弟看,至于他说的话,估计全没听进去,当即不乐意,“还看?都给我看出来窟窿了!”
陆薄归这才回过神。
曹瑞德愤愤把他往客厅里面推,“说吧,你来做什么的?”
陆薄归调整情绪,神色严肃,“上次见面时,曹先生答应过我的事情,难道忘记了?”
曹瑞德拧眉,“我答应过你什么?”
“……”
陆薄归闻言也不恼,而是淡声提醒他,“我托您找一下夏知心父亲的照片。”
曹瑞德再次拧眉,“有吗?”
“有。”陆薄归笃定开口,跟他讲了当时的情形。
曹瑞德一听,轻咳了声,“喝醉时候答应的事情,酒醒了我怎么还能记得?”
“现在记起来也不晚。”陆薄归双手交叠的握着,静静注视着他,开口时用词是恭敬的,态度却带着几分与生俱来的强硬,“烦请曹先生,现在帮忙找找那张照片,它对我而言很重要。”
曹瑞德心思转得快。
他就说陆薄归八百年不怎么主动联系他,这次怎么突然接二连三的主动约见。
原来是奔着他的宝贝徒徒来的。
事关他的亲徒徒,他不得不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