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仇人的怨怒在报仇之后本可平息，吃了锁命，身体恢复，可安心过以后的生活。

但南府的人不让！

好不容易报了仇，有了活下去的念头，却又被这些长老亲手摧毁。

为了让她活着不惜鞭尸已死亲人，让她亲眼看着，痛不欲生，只为让她恨极他们，以报仇信念强撑活着，给他们更多的时间研究。

极度怨恨中，南飞鸢才会入魔。

而她之所以能熬过入魔过程，皆因已经承受过被那些毒物折磨的痛苦，再加上旁边摆放的亲人尸骨，才会熬过来。

荆棘花朵的香味开始散去，看过那一幕画面的人开始回神。

南衍神色冷冽的看向长老们：“这就是你们口中的正常试毒？”

大长老不觉得自己错了：“她要为姐姐报仇时，是我们帮了她，她吃下的丹药如此珍贵，我们想研究出来是为了南府可以更上一层楼，她既是南府的人，理应为南府献身。”

“荒唐！”

南衍厉呵一声：“南飞鸾再怎么样都是南府小姐，南府小姐被萧家小辈用毒折磨死，偌大的南府却连一个愿意帮忙收尸的人都没有，南飞鸢为了报仇，求你们给她养毒，你们给她养毒，觉得南飞鸢能给南飞鸾报仇，是你们帮了她，但你们用在她身上的毒物和毒药没帮你们解决难题？”

“鞭尸……”

“亏你们做得出来！”

被南衍一顿训斥，大长老的脸色不太好看，只是道：“三少爷，不管你如何训斥，我们的确是为了南府好。”

“为了南府好？”

南衍目光冷冽的看着几人：“我父亲可知道这件事？”

大长老道：“南飞鸢吃下的丹药珍贵特殊，家主叮嘱，无论如何都要研究出来。”

听到这话，南衍的脸色变得更加冷冽：“研究是我父亲允许的，那我父亲知道你们把他的外室挖出来鞭尸这件事吗？”

大长老没有说话。

自然是不知道的。

孩子多，家主可以不在乎，但自己曾经睡过为自己生了两个孩子的人被挖出来鞭尸，等于打家主的脸。

不会允许的。

大长老道：“之所以那么做，只是为了让她撑住……”

说到这里，大长老顿了顿，紧接着道：“此事三少爷也有功劳。”

“若非三少爷送来的那些毒物，我们也不会有进展。”

南衍神色冷漠的看着他，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

这件事中，他也有责任。

事实上，的确有的，因为养毒之地的很多毒物都是从他的院子里面拿过去的。

难怪……

难怪南飞鸢在看到他之后，会放弃那些长老盯着他攻击，想必长老们往她身上试毒时，曾向她说过那些毒物都是哪儿来的。

南衍看向了南飞鸢。

而南飞鸢，爬过荆棘之道，停在了重曦身前。

重曦半蹲下身，看着她：“是不是恨极了他们？”

“啊啊”

南飞鸢叫着，已经无法正常说话。

重曦向她伸出了手：“我可以助你，但自此以后，你的灵魂和身体都将归属于我，再无自由之身，你可愿意？”

南飞鸢没有迟疑，艰难的将满是血的手放在了重曦掌心中。

重曦握住了南飞鸢的手。

下一刻，血红阵法出现在两人脚下。

阵法之中，诡异危险的黑色符文朝着两人相握的手飞去，没入两人掌心。

很快，两人手背上出现了纹印。

那是契约纹印。

“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