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看到他的喉间微动,宋鹤语才长舒了一口气。
瞿少陵眼见自从那药丸下去之后,沈确身上青紫的颜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退了下去。
.......
女皇大人神情严肃,往外看了一眼。
这个屋子不在卿酒酒那个院子里,因此尽管兵荒马乱了一场,也不见惊动卿酒酒过来。
“你们就没人去通报一下承安王妃?”
她此时似乎又将那种紧张抛开了,望着瞿少陵的眼神带着好整以暇看热闹的兴味。
瞿少陵:“.....沈大人似乎说,不让告诉王妃。”
虽然他也不懂为什么。
“呵,”宋鹤语冷笑:“他倒是情种,尽折腾朕是吧?”
说着还俯下身,在沈确的侧脸上拍了两下,泄愤似的。
只是刚动了一下,手就被人握住,冰凉的温度瞬间将女皇大人冰了个激灵。
沈确那双没有温度的眸子已经睁开,正锁着她。
那眼睛里的血红还没有褪去,就如同一个刚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醒的这么快,是不是怕谁知道?”宋鹤语嫌弃道:“你也别这么看着朕,朕不想插手你的事,但是朕必须提醒你,你的药只剩最后一颗了,由不得你再逗留太久。”
宋鹤语说的哑谜瞿少陵听不懂,但他听懂了这个病不是事发突然,并且还有下一次。
现在药用完了,下一次病发,沈确只会更加危险。
他这样.....从鬼门关里来回走了几次?
沈确放开手,他身上其实非常难受。
那药能压制他体内的寒气,全是因为这药是与寒毒相克的火系。
现在它在胃里起了效果,从五脏生起的一股股热流窜流至四肢百骸,烧的他四肢都想蜷起来。
然而现在他一句话都吐不出来。
就连瞿少陵都感觉到了,方才身上还不断冒出寒气的人,此刻他四周竟然热气袭人。
这一南一北,两极分化的征兆,似乎就不是他以为的病这么简单了。
“行了,睡吧。”宋鹤语懒得管他,转身就走,顺便带走了瞿少陵。
像是怕瞿少陵问出什么问题,她直接将瞿少陵的肩膀一搂:“弟弟,当兵几年了?”
“六、六年。”瞿少陵莫名其妙。
宋鹤语哈哈一笑:“娶妻了么?”
这话问出口,他俩刚跨出了门槛,然而宋鹤语的身子莫名一僵。
——门口庭院树下倚着一个人,双手抱臂,正两眼盯着宋鹤语二人。
见他们出来,他放了手,转身就走。
“哎——”宋鹤语这会儿哪还管瞿少陵,丢下人就追上去。
一直追到房门口,周庭樾跨步进门,刚要将门关上。
宋鹤语挤进去,不旦背顶着门让它关不上,更是双手一搂,直接挂在了周庭樾脖子上:“吃味啦?”
原本她做这个动作,多半是要被拍走爪子的。
可是事情出乎意料——周庭樾双手一环,箍着她的腰拉进。
两人鼻尖相贴,温情脉脉,然而周庭樾眼底的寒光只有宋鹤语看的清。
“沈确,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