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又是为什么?
“你说三年前金陵就变成这样,这事与姑娘们有干系?”
沈确说:“五年前,城门把守森严,远近的城镇来往做生意都还热闹,赵康靖上位十五年,他不可能对这个改变无所知,没有做出措施?”
“赵大人尽力了,这些年先帝在位光景如何,你们应当知道,从前有承安王把持朝政,贼寇倒也不敢猖狂,但是这几年,他专注西北战事,无暇顾念内地,我们多番求朝廷,可都没有回应,所以也就只能如此,倒是没想到,这次疫病上奏后,你们来的倒是快。”
这汉子言语间有嘲讽也有不信任。
朝廷放弃他们太多年了,现在说出来,似乎也不相信他们能改变什么。
卿酒酒却已经心里有数:“所以这些年,城中不断丢女人?”
若说有什么能叫一个地方的人彻底改变,那一定是恐怖至极并且毫无办法的事情。
难怪城中户户关紧门窗,街上更是如这人所说,一个姑娘也不见。
是因为一旦出门,就会面临下落不明的危险。
“是,”见他们在此交谈,另外几个店家也围过来,七嘴八舌地解释:“从前的金陵,到天亮也热闹着,各家各户不锁门也没事。”
“自从三年前第一个姑娘丢失,金陵城就如同陷入了一个诅咒,人一个接一个的没。”
“是啊,方法都用过无数,官府派人蹲守,甚至请了江湖上的人来,甚至我们集结设陷阱,都没有用,隔几天就没一个,都是在夜里。”
“邪乎的很,总能趁着不备就掳走了,声都没有一个,而且抓不着人,一个影子都抓不着。”
“.......”
怎么会如此?
活生生的人,活着或者死了,都不可能真的一点踪迹都没有。
除非是剁碎了,当成肉块运出城。
可是既然是有针对性的,只要姑娘,那就不可能是为了剁成碎肉。
赵康靖不说出来的目的是什么,他也觉得燕京来的人解决不了这种事么?
卿酒酒食指刮了刮鼻子,她思索的时候有这样的习惯。
刚要说话,却见沈确的眼神从她脸上挪开,若无其事地打量起别的。
从昨夜开始他就总会有这样的举措。
偏偏就算卿酒酒抓个正着,他也能表现的若无其事。
让人摸不着头脑。
还是周庭樾先出声:“你想说什么?”
卿酒酒敛起心神:“想说那两位去将灾银给赵大人清点入库的大人回来了没有。”
他们这次带来的灾银,数目不少,完成交接也需要专人负责。
吃过饭魏征两人就跟赵康靖去了府衙。
但是卿酒酒这个时候说这个显然没有意义,方才对她们狂吐苦水的几个人,见她态度这般,瞬间都觉得无趣。
“哎呀,我还以为朝廷终于重视了,你们看着也气质颇佳,是能行事的,现在看来根本不想管,散了散了。”
“换了个皇帝也没用,百姓的困难是一点帮不了!”
“还是燕京城下来的呢,半点不将我们的事当成事!”
几个人瞬间扫兴般四散开。
等长街只剩下他们四个,宋鹤语才转过头来:“你故意的。”
她虽然对卿酒酒了解不深,但是卿酒酒不是这样事不关己的人。
她刚才那么说,是故意的。
卿酒酒注视了四周几眼,压低了声音:“一起唱一出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