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过了一会儿,卿酒酒又听见他问:“为什么不摘掉承安王妃这个头衔?”
如果不顶着这个头衔,或许卿酒酒能放掉很多事情,很多不属于她的,不必往她自己身上揽的责任。
卿酒酒被问的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周庭樾那天问过她,是不是动情了,她没有回答,因为那个问题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现在面对沈确的问题,她似乎也同样不知道该怎么回。
其实她的人生,很多时候碰上季时宴,就会失去按照常理出牌这样的既定规定。
她同样不懂是为什么。
不过,她抿唇一笑:“沈大人似乎对我很好奇?”
这就明显是个回避的态度,也或者可以说是防备的态度。
——她不想说。
黑暗中卿酒酒感觉沈确的眼睛在自己身上停留了好一会儿,但是她没有读出任何危险的信号。
“出去吗?”卿酒酒又问。
沈确别开眼,随即摇头:“等天亮吧,或许还有追兵。”
毕竟今夜来的人确实是往常追杀宋鹤语的两倍都不止。
他这么说卿酒酒又觉得有些奇怪,但是具体哪里奇怪也说不上来。
大概是他方才损耗确实过多,此刻没有力气再抵挡追兵。
卿酒酒点点头,心说我确实也走不动了。
不应该喝酒的,喝了酒她的身体就会变沉,反应变慢。
希望周庭樾和宋鹤语也没事。
——想到这儿卿酒酒才惊觉自己方才的奇怪是因为什么,宋鹤语不是沈确的主子么?
怎么他主子现在陷入危险,他好像半点都不着急?
“那个公子和你家陛下——”
沈确原本已经重新闭上了眼,此刻又睁开:“她喝了酒杀伤力会提高一倍,你家公子也不会有事。”
“啊?啊。没事就好。”
原来有的人真的需要靠酒精解锁战斗力的?
“如果你觉得难受,也可以睡一觉。”
卿酒酒背靠竹竿,确实有些昏昏欲睡。
说不清是因为喝了酒所以防备会放轻,还是因为知道追兵分了两路,追到他们的可能性不太大,卿酒酒渐渐地睡着了。
鼻尖有一片青涩的竹叶味道,挺好入眠的。
只是睡着了有点冷。
但是后来冷意又不见了,她好像贴上了一个发热的物体,衣服还是什么的。
又听到噼里啪啦声,感觉生起了一堆篝火,火光烤的卿酒酒颦颦蹙眉。
然后她的眼皮就被一个更温暖的东西覆上了——没什么体温,冰冰凉的一片。
但明显是个人的手掌。
这人的手也太冷了,好像身体不好血液循环不了一点似的。
按卿酒酒当大夫的惯性,这时候就想逮着这人开两副中药给他调养一下。
但是随即她又做梦梦见了宋鹤语和周庭樾。
梦见他们被人一路追杀,因为周庭樾不会一点儿武功,宋鹤语一个人应付的吃力,最后他们被人追到,一剑砍了过去!
“公子!”
卿酒酒猛地睁开眼。
发现天光大亮,自己正与人四目相接。
——沈确不知怎么的脸色有点不好,抿唇扔了根烤红薯给她:“你家公子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