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了又觉得自己失言,他家主子已经够堵心的了。
王妃在孟九安手里多久,他就忧心了多久,实在没必要添堵。
但是季时宴像是没有受到任何影响的样子,他只是问四周的部下:“都准备好了?”
这一趟来,不可能有什么平和的谈判,他不是这样的人,孟九安也不是。
都是不打服不罢休的人。
所以.....沈默默默担心,待会的情况大约是要失控。
“禀王爷,埋伏都已经就位了。”
两座城门,是古城桑若仅剩的建筑。
遥遥相望,相距几百米。
几十年下来,这两座原本在桑若城是一头一尾的城门,始终被保留下来,构成了两方三八线的标记。
登高一些,遥遥相望,各自可以望见两方。
孟九安手里攥着卿酒酒的手腕,看向对面的季时宴,他扬声喊:“承安王来的倒是早。”
隔的太远,其实只能看到模糊的人影,只是声音能没有间隔地传过来。
卿酒酒踉跄了两步才站定。
她迎着风望过去,看见远处墙头上,两个月不见的季时宴。
很奇怪,明明那里很多人,她却一眼就能分辨出哪个是季时宴。
冥冥中,她不知道季时宴是不是也看清了她。
总之那目光如有实感一般,在她的身上似乎凿开一个洞。
如果还有机会当面见一次的话——卿酒酒想,她想问问季时宴此刻在上面想的是什么。
但是或许不会有机会了。
孟九安猛地攥起她长发,朝不远处的瞭望塔上的士兵打了个手势。
两座城门之间的间隔还有一段距离,底下乌泱泱的,是分别穿着大周和上阳将士服的士兵。
双方焦灼地立着,只要两方主帅的言谈一个不和谐,想必就会瞬间发动攻势。
孟九安伏在卿酒酒耳边,道:“要开始了。”
“承安王!今日你们只要答应退兵,割大周城池十五座,那你的承安王妃就可以无恙地返回大周,我们保证,毫毛不伤!”
底下的士兵敲响战鼓,声线几乎突破天际,萦绕在西北这片浩瀚黄沙的天空下。
“十五座。”卿酒酒冷笑着冲孟九安道:“想必你连名字都拟好了吧?”
十五座城池,几乎可以叫大周让出西北,割裂出大周三分之一的国土。
她一个人,孟九安真是看得起她。
城墙太高,卿酒酒身上的红衣被刮得翻飞,隐约的,可见她发簪上的流苏晃动。
离得近一点的,仰头就可以看到承安王妃昳丽的面容。
这么多年,承安王妃一直是五洲的传说,她应该死在一场大火里,可是现在看来,不仅没有死,还生的天姿国色。
底下上阳的士兵嘿嘿笑道:“殿下!若是承安王不打算要美人,要江山,那这美人儿可不可以赏给兄弟们过过瘾啊?”
“是啊!承安王的女人睡起来,那滋味定然销魂吧!”
“不管怎么说,睡大周女,那也能鼓舞兄弟们的士气呀。”
一句句污言秽语传上来,孟九安浅笑着:“听见了吗,要是季时宴不打算救他地承安王妃,那你是有点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