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酒酒的话一出,孟熙宁颓软的身子更是重重一抖!
她仓皇看向卿酒酒,眼中全是难以置信。
不可能。
她在诈自己。
她哪来的证据?!
即使这个宫女的尸体可以证明下手的人不是谢京华,可是她做事没有留尾,不可能证明是她!
“不,你是在骗人,你现在说话都是在危言耸听,不是我,我不会承认的!”
那宫女的尸体,就这么躺在地上,叫人看来,可怕至极。
卿酒酒不紧不慢,她朝孙章慧看过去,开口道:“皇后娘娘,后宫嫔妃与公主,每次去太医院拿药,是否都记录在案?”
按照规矩,确实是这样的。
但是,一般后宫,嫔妃谁又去注意这个,他们要东西拿了就拿了,也不会去管有谁会真的去记。
孙章慧冷哼一声:“你最近跑去太医院不是跑得很勤快吗?这种事情你来问我,怎么不去问问太医院的人?”
正中下怀。
卿酒酒不情不愿地看向季时宴:“帮我把太医院孙院正请来。”
季时宴此时正蹲在她旁边,以备帮卿酒酒做些什么。
闻言,他朝下属看去一眼,都不用开口,命令得很直白。
下属得令,立刻就去办了。
不多一会儿,孙院正匆匆而来。
他早就听闻慎行司出了事儿,就连皇后都来了,就知道自己应该也逃不过。
但是卿酒酒没想到,就连孙安桥也跟来了。
按理说,他年岁小,资质又轻,这种场合他不应该跟来才对。。
但他匆匆忙忙看了卿酒酒一眼,甚至还露出了个小小的笑容。
天真又可爱。
“娘娘万安。”
孙院正一拜,拉着孙安桥也拜下来。
孙章慧冷哼:“陛下要将此事查明,你去协助吧。”
这话听着耳朵里,再清楚不过了。
应当是皇帝起了疑心,不信这宫女是被卿酒酒弄死的,所以要皇后在这里查明真相。
既然皇后这样说了,那他当然不敢忤逆。
虽然心不甘情不愿,但是孙院正还是转向了卿酒酒。
卿酒酒此时也顾不上往日与孙院正的嫌隙,她拱了拱手,行了个礼。
“孙院正,我有几个问题请教。”
她手一摊,让孙院正看向宫女。
孙院正微微皱着眉头,以往这种解剖的事情,都是仵作的事,往往代表了死人有冤案,需要查明。
他一个当太医的,说起来也没有多少次见过这样直白的尸体。
阴森森的,吓人得很。
因此只看了一眼,他便匆匆撇开了头:“你要问什么?”
“胃部乌青,大人是不是可以判定这个宫女死于毒发?”
这些是常识,孙院正点头:“是。”
“那当然再仔细看看,这里头的,可是水银?”
水银?
这话刚出口,就见孟熙宁狠狠一颤。
水银不论在宫内还是宫外,都属于极贵重的物品。
微量可入药,量多可致死。
也有许多人将她用来灌浇尸体,以保不腐烂。
它的毒性极强,却有极其稳定,即便过了上千年,估计也能保持完好。
这种东西,若要买是极难买到的,不仅因为它贵,而且产量稀少,价格堪比黄金。
寻常人家都用不上这种贵重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