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孙章慧向来沉得住气,她冷笑一声:“全凭你一面之词,话都叫你说了,可孙院正几十年的医术,难道还会比不过你不成?”
卿酒酒呵呵一笑:“既然娘娘不信,不如就像季侍卫说的,让尸体告诉我们。”
这话听起来阴森森的,好像脚边的尸体立刻就能活过来,一般。
可明明,那已经是个死得不能再透的人。
孙章慧大喝一声:“你究竟在胡言乱语些什么?你想做什么!?”
“拿刀过来。”
良妃虽然有心要帮,但如今站在这里也是心有戚戚。
她蹲下身去扶卿酒酒,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道:“你究竟想做什么?”
一个两个都说尸体会说话,可死人的嘴,怎么可能会说话?
卿酒酒感激地看了她一眼:“我有主意。”
原本没有皇帝和皇后的命令,周围的人是不敢动的。
但是季时宴显然不会顾及他们的面子,他从腰侧取出自己的短刀,上前递给卿酒酒。
孟熙宁害怕极了,她似乎预感到卿酒酒要做什么。
心绪不断起伏,就连呼吸也开始错乱。
现在该怎么办?
她从未想过会走到这一步。
原本以为这宫女烧了,就不会再有威胁,谢京华就算不死,这牢狱也是逃不过的。
她才快意了不过一个时辰,现在呢?
季萧显然是要帮着她的,他们两个……昨夜在宫墙下的种种……
每想起一次,孟熙宁都恨的攥紧了袖口,指甲陷进肉里,抓得自己生疼。
她好不容易看上一个什么人,将这个人放在心上,不见会忧愁,见了会欢喜。
可这个人眼里没有她,他眼里是另外一个女人。
无人的宫墙下,他甚至霸道的抓着那个女人亲吻。
孟熙宁以为,季萧这样冷淡的性子,是不会将任何人放在心上的。
毕竟宫宴那次,他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
就连孟熙苑百般讨好也没有用。
可他为什么会跟谢京华有关系?
孟熙宁想起来,那日在太医院门口,季萧说,他是因为谢京华说人命可怜,所以才出手救她。
难道他一开始,就是冲着谢京华而来的吗?
自己什么都不是吗?
如果是这样,那是不是她除掉了谢京华,季萧就会看自己一眼了?
所以她才连夜想到了这个法子,只要这个经过谢京华的手的宫女死了,皇后肯定会因为太医院的事,抓着谢京华不放。
可她没想到,明明已经快事成了,季萧却又出现。
他一定是发现了什么,谢京华如此笃定,应该也是有了应对之策。
怎么办?
她现在应该怎么办?
绝对绝对不能让谢京华得手!
想到此,孟熙宁掀开裙摆,草地上一跪:“父皇,儿臣有事禀报,昨夜儿臣气闷,于是让宫女带着出去散了步,却在宫墙下看到了谢姑娘与人私/通。”
话一出口,卿酒酒脸色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