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件金缕衣。
穿上它,起码能保刀剑不入。
方才沈默急匆匆递给季时宴的,他没穿,反而套在了卿酒酒的身上。
她错愕地看向季时宴,没等说话,她的马屁股被季时宴用剑狠狠一戳!
马受惊而起,不再听从喝令,转而往人少的地方逃窜!
最后一眼,是季时宴拔刀拦在那千军万马前的情景。
“停下!季时宴!”
卿酒酒嘶吼,但她勒不停马。
这么多人,山下黑压压的人头,会把他们踩得骨头都不剩的!
她不知道季时宴为什么要这么做,明明她又不待见他。
徐白和谢时等人一路顽抗,学着季时宴的法子,将蓝梦也弄走了。
冲出去,总比留在这儿强。
谢时紧紧吸了一口气,回身时看向宋旬。
他冲宋旬一笑,握紧了手中的剑:“阿旬,你本不该牵扯进来,药王谷不能拖累你。”
宋旬骑在马上,身上沾了一些谢时身上的血。
夜太黑,谢时看不清他眼底复杂。
扬手,谢时将剑狠狠刺向宋旬的马背:“跑!跑出去别回头。”
马声长鸣,带着宋旬一下消失在密林深处。
而谢时他们几个,则被包围了彻底!
到离开,谢时也没看清宋旬眼底错愕和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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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时宴记不得自己挨了多少刀。
每一下都很疼。
他长大成人后,很长的一段时间待在军营里。
年纪小的时候,被围困在这样的地方,会慌乱,也会生出惧怕。
现在年岁不小了,慌乱和惧怕都变成了果敢,人似乎也不怕死了。
只要卿酒酒没死就好。
“主子,往左边!那边连着琴江畔,我们只要突围出去,谢雨会带人来的!”
他们打头带了亲兵一千五百人,但是云琅也拿着虎符,紧急去了荷花坳调人。
只要那里的人调到了,面前就不算威胁。
他们只要撑住——
迎面而来的箭渐渐少了,亲兵目测只剩了上百人,缩成很小的包围圈护着他们。
容锦不知什么时候靠近,望着极速向琴江畔移动的人,笑容残忍:“别傻了,多高啊,那是断崖,跳下去也是一个死。”
谢时身上伤的最重,与徐白背对着背,呼吸急促。
季时宴这个时候还是冷静的:“放了这两个人,你要的不过是本王的命。”
“虎符交出来,这两个小兄弟的命,好说。”
容锦也不是不知道卿酒酒跑了,不过没用,她逃不掉的。
“虎符,”季时宴嗤笑一声:“是啊,你连虎符在哪儿都没搞清楚,就敢来这么一出?”
什么意思?
容锦脸色一变,看向卿酒酒逃走的方向:“难道?”
“当然不在她身上,虎符这么重要的东西,本王给一个女人?”
“容锦,这些兵,是从别国借的吧?上阳?孟九安没死对吗?”
谢时一听,双眼瞪大,看向季时宴。
而容锦,原本笑容可掬的脸,渐渐僵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