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法看见,猜测有一道是地上那个男人的,那还有一道呢?
两个不属于这个飞狮寨的人,是谁?
还没等她想明白,手上被人触碰了一下。
仅仅是这么一下,卿酒酒身上的汗毛都几乎立起来。
这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熟悉感,她曾经不止一次经历过。
那人的手掌宽厚温热,握住她的手时,永远都带着不容拒绝的专横跋扈。
即便是隔了四年,这样突然的触碰也还是叫卿酒酒忍不住下意识叫出声。
季、时、宴!
他怎么会在飞狮寨?!
那天自己跳下江的时候,他明明还在跟杀手缠斗。
在她的认知里,她和云琅的命,绝不会让季时宴舍得豁出命去救她。
她绝对不会相信季时宴会为了救她,从而跳下江里。
那江里波涛汹涌,跳下去命就没了一半。
季时宴这种人,怎么可能为了她和云琅不要命。
但他现在确实在这儿,那种可怕的,印入骨髓的熟悉感不会骗人。
他握上了她的脉搏。
治她?
开什么国际玩笑??
季时宴会医术才有鬼了。
这人是不是脑子进了江水,跑来这个飞狮寨里冒充江湖郎中??
他怎么不带兵将这个寨子踏平了?
难不成是出了什么事,让季时宴现在也被牵制着,动用不了兵力?
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或许是彭杨觉得季时宴脉了太久没结果,有些不耐烦:“好了没有?你若是不会看来这儿诓骗老.子,那可就得被做成肉干去喂狗。”
做成肉干喂狗?
还有这么好的事?
卿酒酒几乎想脱口而出,那把他拖去喂狗这句话。
可是她现在需要冷静。
季时宴虽然是敌人,这个彭杨也不是什么好人。
都是半斤八两的东西,但她实在不想经历多一次像当年王府那样,被人关在这个山寨里再折磨个三五年。
那还不如直接疯了。
季时宴这个疯子,没准是来救她的。
不管他的初衷是不是救出去再将她关起来,但是四年过去,没有云琅和凤凰胆的束缚,她不可能斗不过季时宴。
所以可以暂时先站他这边。
正想着,脑袋上的伤也被人碰了一下。
她伤了头,似乎是水里的石头扎的,总之这两日有些轻微的疼。
可是季时宴的指腹抚过,竟然带着些轻柔。
倒是让那疼痛莫名消去了一些。
“身体无碍,”季时宴这时终于开口说话,声音沉沉,刻意压低过:“应当是这脑袋上的伤。”
“磕坏了?”彭杨信以为真地问:“要用什么药?什么时候能醒?”
“我一会写个药方。”
卿酒酒有点糟心:你会写药方?你还不如装成懂鬼神的道士呢。
而且季时宴现在还瘸了腿,他是真的来救她还是添乱的?
两个人加起来一条腿,怎么跑??
正当她在心底七上八下,自己要不要顺势醒过来的时候,又一道声音传来。
“不如还是我来吧?”宋旬一脚迈了进来:“我母亲以前研习过医理,我也略知一二呢。”
这个声音,自己曾在药王谷的林榭听过.....宋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