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默拼命给他使眼色他也没有看见,自顾自说了一大段。
说完抬头一看,季时宴正坐在椅子上出神,手中还捻着那枚刺进他心脏的弹壳。
距离上次受伤已经过了大半个月了,那道伤口已经养好了许多,只是依旧不能怎么用力。
沈默日日跟在季时宴身边,发现他最近总是出神。
一个人往那一坐,表情黑沉沉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们说本王是不是做错了?”
良久,才听见季时宴开口说话。
沈默张嘴就想反驳,可话到嘴边又发现自己说不出来。
是不是做错了,谁又能说得清?
他们当下属的,根本看不清主子的心思,也不知道主子要的是什么。
但是当年那场大火烧的那么那么猛烈。
把所有人都烧的物是人非。
所以现在再说,又有什么意义?
“本王总觉得,女人,尤其是卿酒酒,太有主意不是好事,”季时宴声色暗哑:“将她放在金丝笼里,驯服了,养乖了,总有一日就认命了。”
谢雨睁着‘你果然很疯’的眼神看着季时宴。
“卿秀秀巴不得要本王的恩宠,为什么卿酒酒就是不要?”
他从未对任何人吐露过心声,自从卿酒酒死后,他其实自己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可是他想不出答案。
“后来本王知道了,本王不是真的想要她认命,也不是真的要她乖乖困在海棠苑一辈子。”
沈默忍不住问:“那您要什么?”
“要她心悦我。”
五个字落地,帅帐中一片寂静。
无论是沈默还是谢雨,都对季时宴这五个字表示了震惊。
心悦你?
卿酒酒?
她原本心悦您的时候,您忘记自己做过什么吗?
逼她难产,丢她去乱葬岗。
好不容易她回来了,你又纵容卿秀秀给她下毒,还打死不肯和离。
“可是....我觉得当初您在猎场悬崖放手那一回,王妃或许觉得您很恨她呢?”
沈默这话说的很委婉。
他想说那么高的地方,因你差点死了两次,换个女人也该被您吓跑了吧?
“而且她一回来您就跟侧王妃在成婚,虽然我跟谢雨知道是假的,可是....王妃又不知道。”
在卿酒酒那儿,就像云琅说的那样,无论发生什么事,王爷在王府里头首先护着的人,都是卿秀秀。
“还有年宴那次——她求您不要对我下杀手,您还折辱她,饶我一命又不告诉她,还将她锁在屋里头半年。”
沈默谢雨你一句我我一句。
每说一句季时宴的脸色就难看一分。
原来细数起来,他竟然对卿酒酒做了这么多该死的事情!
季时宴面色僵硬地想为自己辩解:“悬崖那次,她突然露出容貌,本王吓了一跳才——”
“还有卿秀秀和谢雨的事,她以后自然都会知晓,本王跟她解释,她定然会得意,觉得本王让步....”
说到这他倏然一顿。
季时宴才意识到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