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战乱起,民生乱,天谴至。
季时宴和孟九安的骂名,远扬在五洲大地。
然而一切的终止,来自朝歌一个叫药王谷的地方。
乌鸦在枝头怪叫。
远处有一批快马穿梭过官道,掀起一阵伴着黄沙的狂风。
举着大周旗帜的军队,缓缓踩着砂砾而过,三万人的大军,从五里外看,依旧显得浩浩荡荡。
“季时宴一个脑袋,竟然已经悬赏到了百万金。”一个声音说道:“百万金不好杀吧?”
“废话,好杀还能悬赏百万?那么多江湖人出手都没有命回来,这季时宴的武力,还真是让人无端端害怕,大当家,我们真的要上吗?”
‘大当家’一袭红色短袍,,正侧趴在砂砾上,望着远处那队浩浩荡荡的军队。
她的长发高高在头顶挽成冠,明明是一副男儿打扮,可因面孔五官太过丽色,令人一眼过去就能断定这是个女人。
好看的含情眼微微一眯,她开了口:“一切为了钱。”
这时候一个出去打探的兄弟回来了,他卸下脸上用来遮掩的面巾,露出徐白那张娃娃脸,快步走过来:“探听到了,他们今晚在十里外的荷花坳安营扎寨,明日启程回燕京。”
“姑娘,我们只有今夜这一次机会。”
卿酒酒回了个头,翻了个白眼:“说了别叫我姑娘,我现在是男人打扮。”
徐白:“......”
他心说你也不像啊。
但是到底闭了嘴不敢说出来。
不过去刺杀季时宴这件事,还是太危险了,他还是想劝。
“大当家的,都说季时宴这几年变了许多,嗜血暴戾,似乎眼里只有杀人,我们当时好不容易从燕京逃出来,你确定要去冒险吗?”
卿酒酒从沙子上爬起来,将身上的沙子拍干净。
她较之四年前变了许多,身段圆润许多,脸上也多了明媚。
“我当然有准备。”卿酒酒扔了个东西给徐白:“一共二十发子弹,八倍镜瞄准。”
她才不打算正面跟季时宴碰上。
当年从燕京逃出来就是个死局,再撞到他手上有什么下场,卿酒酒又不傻。
听说他连卿涟漪都逼死了。
要是他知道那场大火一开始就是她自己布下的局,一步步引导卿涟漪出手的。
那还真保不准自己的脑袋会不会被拧下来。
徐白手上是个遍体寒凉的家伙,他举起来,看不懂是个什么构造。
不过它有一条很长的管筒,很重,上面还有个卿酒酒说的远视镜,眼睛看过去,十里外的人竟然就像在眼前。
卿酒酒说:“扣动下面的扳机,杀伤力虽然不如AWM,不过要是能中心脏,离死也不远了。”
徐白知道卿酒酒一向喜欢捣鼓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他倒是没有惊讶,不过,卿酒酒居然能这么果断地,要杀了季时宴。
视线在那‘八倍镜’中一闪而过,季时宴的身影骑在马上。
四年不见,令徐白有些惊讶。
都说季时宴残暴虐杀,世人都以为他意气风发。
可他这一看,却发现当年被誉为大周第一英俊的承安王,鬓边居然生了一丝白发。
“大当家,当真要杀了他?”
他们干的不是杀手的买卖,只是最近确实缺钱,卿酒酒就说要出来接一桩生意。
然而季时宴就如同在卿酒酒这儿是个陌路人。
她挑眉纳罕:“有钱为什么不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