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季时宴面沉如水,但他定然是动了大怒。
可是自己跟席越在舞乐殿什么都没有发生,他为什么要动怒?
一路上坐在马车里,季时宴都没有说话。
但是他拖过卿酒酒的一只手,那手上沾上了血迹,他让谢雨拧了一条湿帕子进来。
抓着卿酒酒的手,不断在上面擦拭。
那血迹早就擦掉了,但他也不罢手,将那手腕处擦得一片通红。
“季时宴,你弄痛我了!”
卿酒酒挣扎着要将自己的手抽出来,可是对方力道太大,她向来不是对手。
季时宴沉着脸的样子太可怕,将她的左手擦完,又换了右手。
似乎不能忍受卿酒酒的身上有丝毫别人的痕迹。
擦着擦着,就连卿酒酒身上这一身舞女的红衣,也变得碍眼起来。
马车上没有别人,季时宴扔了帕子,大手一扬——
嘶啦!
卿酒酒身上的红衣被撕成碎片!
根本想不到季时宴会这么出其不意,卿酒酒双瞳一震,腹部那道只略微处理过的伤口就暴露在他面前。
“季时宴!”卿酒酒扬手要打他,却被他半空攥紧了手腕。
腰腹被人握住,往前一拉,卿酒酒贴上季时宴极速喘息的胸膛。
当然那不是因为情动,而是被气的。
“你要不要跟本王解释一下,这是什么?!”
大掌贴着那一道伤,血已经止住了,结了淡紫色的痂。
却依然能看出,是被锋利的刀尖刺入导致的伤痕。
卿酒酒浑身上下只剩一件亵衣,又冷又怒:“你放开我!”
“看来还是学不乖,”季时宴残忍地掐着她下巴,被迫她抬头:“这是席越刺的?他碰你没有?碰你哪里了?衣服是为他换的?”
“季时宴,你这个疯子——放开我!”
“以为将他打成那样就能让本王放他一条生路了对吧?为了救他,才假意扑到本王怀里,当着众人的面,说他中了情毒。”
“他本来就中了情、毒.....你别发疯!”
噶擦一声,季时宴收紧了力道,卿酒酒只感觉自己的下颌剧烈一痛!
脱臼了!
这个疯子,他刚刚早就看穿了?
可是就算看穿了,自己被人设计是事实,他现在在这里生什么气?
颧骨到颌骨都疼到说不了话,卿酒酒被季时宴紧紧捏在手里,承受对方滔天的怒气。
“你怕他死,当着所有人的面演戏,这身上的伤又是从哪来的?嗯?谁弄得!?”
卿酒酒猛地摇头。
她当然不可能说。
“不说是吧,好!”季时宴扬声:“谢雨,进来!”
卿酒酒难以置信,她现在没有穿衣服,他叫谢雨进来干什么?
车里的动静早就传到了外头,谢雨小心翼翼地靠近车子,但是却不敢掀帘进去。
心里头也是上下旗鼓:“主、主子。”
“本王说最后一次,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