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帝举杯,表达了对来年的期盼和祝福,又畅想了一遍家国昌盛,就开始上酒了。
卿涟漪的眼神打量过殿内的众人,最后落在卿酒酒身上。
她早就想想个法子,在殿前折辱卿酒酒。
方才听卿秀秀说了一番,更是跃跃欲试。
“哀家方才听秀秀说,酒酒前几日在王府舞了一曲,一舞惊人,是有这回事吗?”
卿酒酒穆地扫向卿秀秀。
难怪这一晚上这么安静,原来假手太后挖了坑,要等她跳。
卿酒酒没说话,季时宴先接了话:“太后还真是一如既往地关心本王王府之事。”
言下之意就是说卿涟漪闲事管太多了。
当众对太后如此不敬的人,朝野上下只怕也就季时宴一个了。
连小皇帝都听得胆战心惊。
而聂欢却在此时将视线都投在季时宴身上,目不转睛的样子。
“怎么?酒酒嫁入王府,就不是哀家的侄女了?说起来,不论亲疏,哀家这个长辈还在这,承安王未免太过目中无人了吧?”
“所谓出嫁从夫,真要论起来,卿酒酒现在是季卿氏,太后就算要关心,也得先问问本王,不是么?”
剑拔弩张。
大殿上原本碗碟碰撞,互相寒暄的进食声突然寂静一空。
没人敢看太后的脸色。
也没人敢站出来说季时宴的不是。
只有卿酒酒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夹了一块鱼肉吃下去。
卿秀秀努力笑了笑,到最后发现自己努力不下去了。
她尴尬地笑了两声,拍拍季时宴的手臂:“王爷怎么较真了呢?姑母只是听我说完那日姐姐的舞姿如何惊艳,觉得好奇,毕竟姐姐以前那副身材,舞都没有学过,她便想见见而已。”
季时宴收回手,凉凉地看了她一眼:“你何时与你姑母如此亲近了?”
“季时宴!”卿涟漪重重地放了筷子,一张雍容的脸上都是怒容:“你是什么意思?公然与皇家叫板?”
“陛下还在位上坐着,”季时宴接口:“本王怎么叫板了?”
卿涟漪要被他气死了。
这人柴米不进,俨然不可能让卿酒酒出来跳舞。
而她要羞辱卿酒酒一番的心思,绝不可能就这么打住!
若是传出去,岂不是都要说这个朝堂里,季时宴说一不二了?!
“承安王、母后莫急。”小皇帝看得出来心底有些七上八下,脸色都变了:“朕觉得、今日是开心的日子,好歹过年,母后也是难得高兴,所以......”
话还没说完,看见季时宴的脸色发沉,他又急忙打住改口:“但、但是皇后今日也安排了许多宫里的舞乐,够大家大饱眼福的,皇后第一年在宫中过年,为了宫宴,也是布置了许久。”
“啊对对对!”一个大臣吞了口唾沫,赶紧搭台阶:“宫中的舞乐,非年节不献场,怎么能错过?”
看清季时宴的脸色好看了一些,其余的大臣也纷纷附和起来。
当下的时局,谁不会看点眼色?
小皇帝分明是不敢得罪承安王,那他们自然也不敢得罪皇帝。
皇后聂欢举起一杯酒来:“既如此,那大家就看看歌舞吧。”
说完,她抚掌。
舞乐便鱼跃而入。
她看向季时宴,发觉他的眼神也看过来,抿唇一笑,朝他举起杯。
“哎,”卿酒酒间隙一句话也未说,却觉得季时宴当真一手遮天的厉害。
“我真怕你有一日被小皇帝暗杀。”
季时宴将目光收回,冷哼一声:“本王拭目以待。”
狂到没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