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啊,我高兴。”
糖果子有许多形状,小猫小狗,小圆小方,卿酒酒做了个很多,又温了一壶桃花酿。
阵阵香气萦绕在海棠苑,甚至整个王府都充盈了一股甜腻的香气。
枯枝下的人许久没有动作。
里边不断有声响传出来,欢乐的,轻快的笑声。
谢雨和小桃似乎又在吵架,卿酒酒偶尔含笑地制止几句。
“王爷,”沈默跟着立在后头,他的鞋子都被雪盖住了一大块,脚已经冻得冰凉没有直觉。
可王爷看上去还没有打算走的意思。
方才王爷气冲冲地从王妃的殿里出来,看起来像是要杀人。
可是走到树下之后又不说话了,就站在这儿,对着里头怒目而视。
这站了都有半个多时辰了,也不知道心底究竟在想什么。
他忍住提醒:“要天黑了,雪越下越大,不如还是先回主院吧?或者属下去给您拿一柄伞过来?”
“沈默。”
或许是站了太久没有开口说话,季时宴开口的声音有些幽灵般的诡异:“你说他们在吃什么?”
“王妃他们?糖、糖果子吧?我听谢雨说王妃很会捣鼓这些小点心,做的一些点心他都没有吃过,新奇的很。”
谢雨都没有吃过的点心。
谢雨这小崽子,这些年被他放逐在个个地方,哪里的东西没有吃过。
连他都说新奇,可见卿酒酒做的东西确实绝非一般。
沈默完全没有听出季时宴语气里的嫉妒,他还是怕季时宴在雪地里冻坏了。
虽然是个大男人,可是这数九寒天的也不是闹着玩。
他甚至假意转移话题倒:“这腊月的天眼看是要越来越冷了,幸好王爷今日不放心过来看了一眼,要不然王妃就得挨着过腊月,夜里的天更冷,多少层被子也是盖不热的......”
“她是死人么?”季时宴听见这个有点不高兴:“也不是没有下人,可本王从未听她说过半句。”
沈默心说就您今日那处置方式,换我我也不说,这不是自取其辱么。
都知道你偏心侧王妃。
“.....我也觉得王妃不懂事,银碳这种小事,她若是求主子一句,主子还能不给么?说到底还是王妃这张嘴不管用。”
话落,沈默接收到季时宴投过来的奇怪眼神。
对方看他的眼神有些渗人,就好像他说错了话。
但是这话不是他自己说的么,自己只是不知道说什么,顺势复述了而已啊。
“你最近胆子是大了,”季时宴冷笑:“王妃的闲话你也敢嚼。”
“............”
沈默噗通一跪,心如死灰般认错:“我错了主子,我不该说王妃的不是,请您责罚。”
又看了一眼院中的场景,那些笑声刺痛了季时宴的耳朵,他覆手而走:“去翠玉轩!”
沈默大惊失色,赶忙起身跟上:“主子,主子!”
“卿秀秀近日越发猖獗,是本王对人太仁慈了不成?”
沈默走在他身侧,眉宇凝重:“毕竟小世子的性命要紧.....”
这一句提醒,让季时宴的步子又刹停在原地。
“不过这深冬腊月的,侧王妃总是派人来请王爷,说炖了冬日滋补的药膳,问王爷要不要去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