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如蒙大释,重重地松了口气。
另一方面想的是,幸好自己没有忤逆侧王妃,对她要截断海棠苑供碳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现在看看王爷的态度,一听是侧王妃做的,他果然就松口不追究了。
再结合前几次的事情,不管侧王妃在王妃身上做的事情有多过分,但是王爷最后都是轻拿轻放,根本没有想往深了追究。
更是舍不得罚一丁点。
侧王妃有身孕到现在,恐怕请安都没有跪过。
这府里,谁是真的受宠,谁是昙花一现,分明的很。
他悄悄抹了一把冷汗,主动说:“老奴这就将海棠苑短缺的碳给补上,一定送最上乘的银碳过来,王妃还有什么缺的,也一并跟老奴说,老奴统统派人送过来!”
“不用了,”卿酒酒眼底充斥着淡淡的叽谑:“其实碳也可以不送,免得管家为了我,得罪了侧王妃。”
说完她下了逐客令:“王爷还有什么事么?没有的话请回吧,您在这儿,耽误钟医官为我诊脉。”
“卿酒酒,你在闹什么脾气??”季时宴难以置信她敢直接赶自己走:“你是在气本王不替你做主??”
“不,王爷确实多虑了。”卿酒酒将钟欣欣拉进来:“我确实没有这个意思。”
季时宴从没有见过这么不知好歹的女人,要不是自己亲自过来一趟,冬日渐深,她没准还要挨冻好久。
这问题解决了,她还要赶自己走??
谁知卿酒酒说无视就无视,进了屋由着钟欣欣给自己诊脉,一只手撑着额头半靠在床头闭目养神。
季时宴气冲冲地进来,看她这幅气血不加的样子,有生生将要出口的话忍住了。
钟欣欣胆战心惊地握了半晌脉。
其实卿酒酒的脉她早上已经诊过了,这会儿过来全然是为了送信。
而且卿酒酒又不让她将她真实的身体状况告诉季时宴,因此她此时把脉,确实不知道该说什么。
“怎么样?”季时宴见她半晌不说话,忍不住凶狠地逼问。
“没、没什么大事。”
“没什么大事你要诊这么久?”季时宴没那么好糊弄:“你往海棠苑跑,给卿酒酒送的什么?”
钟欣欣指尖一颤。
卿酒酒穆地睁开眼,嘲讽一笑:“我说季时宴,你能不能别在我面前说话了?我听见都觉得恶心。”
“你!”
一旁的谢雨和钟欣欣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
王妃这是真不怕被王爷捏死不成?
她怎么敢说出这种话的?
不出所料,季时宴果然被激怒,他反手就掐住了卿酒酒的下巴,眼底闪烁的都是危险的光:“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别拿你碰过别人的手来碰我。”卿酒酒干脆惹到底,一把拍开他的手:“脏。”
海棠苑里但凡听见这话的人,都觉得卿酒酒要完了。
因为承安王眼底杀意迸现,看起来真的很想将卿酒酒的脖子拧断。
可卿酒酒又偏开头,咳红了眼。
季时宴见她这样,衣袖一甩,冷喝:“谢雨,给本王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