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将云琅送回去后,他就来海棠苑里守夜,里头的动静这么大,他当然是有听到一二的。
季时宴一夜放纵未眠,不过沈默看不出他的喜怒。
这是这一室令人暧昧的气味,已经让他耳廓发红了,他只敢紧紧盯着地面。
不过水患的事情终归是有了些好消息。
“王爷...梦溪那有消息传回来,昨日王妃将东西安排好,他们守了一夜,事情果然成了!”
这些日子卿酒酒没少用钱,从工部也没少霍霍东西,在梦溪那个地界上造了个大家伙。
谁也看不懂那东西是什么。
陈文和看了,只说卿酒酒装神弄鬼,将工部的东西都霍霍完了,贵重的铁器被造成了一条条巨大的‘水管’。
当然,水管这名字也是卿酒酒取的。
她说用于将燕京的水,都抽调到梦溪。
但是这在所有人看来都是天方夜谭。
自古水往低处流,还没有见过那个人有本事让水往高处流的。
可昨夜刮了一场大风后,全燕京都震惊了!
就见那矗立在梦溪镇口的大家伙,轻易就被风带的转动起来,而那拥堵的水,也源源不断被水车带上高处的‘水管’,连通了整个梦溪镇的水管,轻易就将水带往了梦溪。
在现场的人几乎激动的站不住。
陈文和却不屑:“这不过是借了东风,如是风停了,这水车还能转??”
风很快就停了。
然而水车却没有停。
那水车旁,卿酒酒做了个小木屋,木屋严令过旁人不准随意进出。
而风停的那刻,木屋竟然发出轰隆隆的声音。
紧接着,更令人惊诧的一幕出现了:水车竟然更快速地转起来,水也更快地往高处流!
这一下,就连陈文和也震惊地发不出任何声音!
季时宴听完,表情虽然还是无动于衷,不过却回头看了一眼熟睡的卿酒酒。
沈默继续说:“陈大人神情激动,说王妃这次定然是装神弄鬼,他吵着要拆开那木屋看个究竟,不过王妃吩咐过,任何人不能擅自进去,属下无法,这才来打扰王爷您。”
“陈文和自然是急了,”季时宴淡淡的不屑:“这事卿酒酒做成了,他头上的乌纱帽就不保了。”
沈默上前替他更衣:“主子,那这次我们应该怎么做?”
又一看,季时宴身上竟然有血迹,他一惊,方才没有注意,地上还躺着一把带血的短刀。
这.....王爷跟王妃昨夜折腾的是有多厉害啊?
“主子,要不要叫府医来看看?”
“不碍事,找个治跌打的药酒过来。”
沈默早有准备,从袖子里掏出来。
季时宴接过,牵起卿酒酒那只被折了的手腕,给她抹了药。
他做的很轻柔,有一种沈默从未见过的温柔。
他忍不住道:“王爷,您对王妃不是她看到的样子,为何不能告诉她侧王妃——”
季时宴凉凉地投过来一眼。
沈默于是闭嘴不敢再说。
“反正她逃不掉,还有半月就满两个月,凤凰胆的毒性会达到巅峰,她只会越来越离不开本王。”
自从去年猎场,王爷让谢雨去查清卿秀秀这些年的作为,而卿酒酒又坠崖之后,他整个人就性情大变了样。
明明王爷对王妃不是全无感情,可为何偏偏要这么行事?
“阿秀的胎不能出问题,好好看着,还有那个傅家老头,请过来做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