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时宴将马鞍交给下人,望着举着鸡腿,一小口一小口啃的卿酒酒。
她明明露出了伤疤,可身边几个围着她说话的,却都没有露出鄙夷,反而对她亲切有加。
卿酒酒对每个人都回以微笑。
他觉得荒唐,凭什么刚刚自己都出手帮她了,她也没有露出这么一个笑容?
凭什么!!!
迦南从别人那扯了个鸡腿,讨好般递给季时宴:“来王爷,吃鸡腿。”
季时宴咬了一口。
不怎么香。
不,一点都不香。
他皱着眉发落伙夫:“这跟卿酒酒那只鸡是一个腿?烤的一点不好吃!”
伙夫:“......可是王妃说很香啊,你看她笑得是不是很满意。”
“满意?”季时宴冷笑:“她就是寒酸,没吃过好东西。”
迦南看他一脸嫌弃又将那鸡腿啃完了,很迷茫,不懂这人为什么对卿酒酒总是这副恶狠狠的表情。
可是看起来又总是注意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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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营地升起了篝火,有人喝酒,有人吃肉。
今天一天下来,卿酒酒的战果赫然是拔得头筹的。
卿涟漪夸赞了几句,便先退了。
剩下的人围着篝火狂欢,晚一些的时候,山里刮起了大风。
见江浔也喝了第五杯酒离席时,卿酒酒也拎起了酒瓶子,跟了上去。
她等了一天,等的就是江浔也喝醉落单。
据她所知,江浔也得酒量并不好。
卿酒酒自认身为特种兵,要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地退场很容易,毕竟就连迦南也没发现。
可是在某处篝火边,一双一直注视着她的眸子闪过阴郁,在她退开后,也起身跟了上去。
树枝落叶踩在脚下,发出咯吱响声。
卿酒酒不敢离得太近,可是走着走着发现,江浔也未免也走太远了!
夜里风大,细枝末节的声音嘈杂起来,叫人分辨不清前路。
然而又走了一阵,卿酒酒听见潺潺流水声。
他们在高地,悬崖下有暗河。
江浔也在一块大石板上停下来,似乎因为酒醉走不动了,直接烫了下来。
然而他还没闭上眼多久,就感觉脖颈处有一道萦绕而上。
他睁眼,借着月光看清卿酒酒的脸。
那双眸子里,充斥的都是杀意:“宣王,不容易啊,夜黑风高,不带随从?”
“小酒?”江浔也攥过她的手腕,似乎很是玩味:“这是做什么?”
他说着,还打了个酒嗝。
一副不怕死的模样。
“我劝宣王还是不要乱动,我这刀子可不比我的箭,这深更半夜的,宣王又喝醉了酒,掉下去恐怕尸体泡涨了才会被发现,你说呢?”
“原来是要杀我,”江浔也那双桃花眼不怒反笑,生着光:“枉费本王那日还帮你,你恩将仇、仇报。”
“我们就不要说废话了吧,”卿酒酒的刀锋更加逼近了一些:“噬心蛊,宣王殿下是不是很熟?”
这三个字一出,原本酒意浓厚的江浔也僵了一瞬。
很不明显,若是换成普通人,或许不会发现。
可卿酒酒无数次受过严格的作战训练,就是肌肉变动一瞬,她都知道对方是什么反应。
果然。
她没有猜错。
“噬心蛊,”江浔也开口的声音有些粗哑:“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