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下忐忑,都说这承安王是个人精,待会会不会出什么事......
原本他劝着卿酒酒,不要轻易冒险,但是她半点不听。
这人已经到了,这会是退也退不掉了。
“二位,里间请。”
季时宴的眸光扫过徐白,精明的眼眸沉了沉,不过没说话。
等进了里间,却并未见人。
正堂里空空荡荡,只有一个隔开的小隔间,那小隔间中间开了个台子,留了个半圆的洞口。
季时宴皱起眉:“什么意思?”
“秀秀姑娘请坐,”徐白冲那椅子比了个请:“我家先生看病从来不露脸。”
卿酒酒之所以取了个名叫京华先生,就是为了让人分辨不清性别。
要她以真面目示人,就更不可能了。
卿秀秀心怀忐忑,想让季时宴安慰自己几句。
可是季时宴的眸光却死死盯在那小隔间里,似乎要透过墙将人看穿。
洞口已经伸出一只手来,那手看着粗糙不堪,大小也分辨不出是男女,在台面上敲了两下,催促卿秀秀。
“怎么?一百万两都花了,本王还不配听个响?”
季时宴死死盯着那只手。
徐白赶忙解释:“抱歉王爷,我家先生她...说不了话。”
正说着,台子上的手打了个串手语。
手...个屁。
徐白只能根据对卿酒酒的了解胡乱翻译:“先生说不要耽误时间,外头还有百姓等着。”
卿秀秀于是伸出手去。
那只手握上脉,过了几个瞬间,脉完了。
季时宴冷声:“这就完了?什么意思?”
那只手又比了个手语。
徐白这会按照商量好的词来:“......有些麻烦,是心疾之症,先生说治不好。”
他们求医时,并未表明卿秀秀的病因。
这话听起来倒是有几番令人信服。
而卿秀秀却满脸惊慌:“什么叫治不好?”
难不成她真的得了心疾,治不好了?
她当初可只是想装病博得季时宴的关注而已,她可不想死!
“本王的一百万两,就是为了听你们说个治不好?你们活华佗的名声,就是这样得来的?”
果然是装神弄鬼的东西!
还不说话,以为他不知道里面是谁?
徐白道:“王爷,心疾之症是内症,即便我们说能治,您也不会愿意冒险的,所以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说。”
“这么说你们还是能治的?”卿秀秀猛地抓住京华先生的手,一脸恳求:“先生,求您救救我。”
那只手被猛地抽出去,又打了几个手语。
徐白道:“开胸,只有开膛破肚,将里边的关节打通了,才能治好,不过这风险极大。”
他说完,低头看着脚下。
因为没有把握自己不笑出来。
季时宴一听完,果然怒了:“开胸?自古谁能有把握?你们又有几成把握?”
“五成五。”徐白坦言道:“我们家先生做过几个病例,有活的也有死的。”
卿秀秀已经被吓住了。
她茫然无措地寻求季时宴的安慰:“王爷....怎么办呐?我是不是就要死了?可是阿秀还想陪着您。”
“这样吧王爷,心疾之症本就急不得,即便你们答应开胸,我们也要做许多准备,不如我们先生先开点药给您,待你们考虑好,再决定是不是要做,介时我们详聊。”
而季时宴始终不动如风,谁也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
突然,就连徐白也猝不及防的瞬间,季时宴突然出手,猛地扑倒了小隔间,掌心发力,掀翻了那隔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