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年,季时宴在朝堂的影响着实太大,几乎风头无两。
太后的势力被他打压的很严重。
有了这个孩子,太后才能反过来要挟季时宴!
“哀家可怜的小孙孙,”太后出手就个金手镯:“你可真是受苦了。”
太后这架势,颇有抱过去就不还回来的意思。
“都快进殿吧,今日是我乖孙的生辰,哀家准备了许多佳肴呢。
云琅睁着大眼睛,扑闪扑闪地看着卿酒酒。
“姑母,”卿酒酒说:“酒酒有话跟您说。”
太后眼中的不耐烦一闪而过,笑着应承:“那进来吧。”
她怎么会猜不到卿酒酒要说什么。
卿酒酒以前痴傻,随便忽悠都可以,她本就只当成一颗棋子,而今孩子都有了,卿酒酒也就不重要了。
两人进了大殿,卿酒酒直接往地下一跪:“请姑母同意酒酒与承安王和离!”
她和季时宴是被赐婚的,只有请太后懿旨才能和离。
否则走到哪,她都会被说是承安王妃。
“酒酒,怎么两年不见,你不喜欢承安王了?”卿涟漪眼神平静:“当初可是你自己设计爬上他的床......”
“那是酒酒年少不懂事,姑母,我知道错了。”
卿涟漪叹了口气,状似理解:“唉,哀家怎么会不知道,你这两年受了苦,不过酒酒,和离也行,但你得替哀家做件事。”
还有条件?
“将世子养在哀家这里,”卿涟漪说:“和离前,你替哀家送一封到承安王的书房。”
要把云琅当成人质?
还要她去送信给季时宴?
卿酒酒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太后和季时宴水火不相容,这信的内容,多半是污蔑季时宴勾结外敌,或者贪污受贿的‘证据’。
看来,太后是想整死季时宴!
呵。
难怪季时宴方才在马车上说太后会答应和离。
他早就想到太后会有这招了?
那他为什么还答应跟自己来赴宴?
季时宴这个心机男,在打什么主意呢?
替太后将这封信送到季时宴的书房,那就等于自己把头送上去给他砍。
但是如果不答应,太后又想拿捏云琅来制衡她。
身为女人,在这个时代活的也太不容易了。
但此刻只能硬着头皮上:“姑母,云琅与我刚刚重逢,您忍心让我们母子分离吗?其实相比起酒酒,姑母难道不觉得,将秀秀指婚给承安王,才是最快的解决方法吗?”
“这卿秀秀,可是他的心尖肉。”
燕京城里谁不知道,卿秀秀痴心深爱季时宴?
“卿秀秀?”太后竟然嗤之以鼻:“一个庶女,怎么跟你嫡女的身份比?何况,这两年哀家也不是没想过让他们成婚,但是这季时宴分明不上套。”
看来暗中她还真的没少做手脚。
自己跟卿秀秀,不论哪个,对卿涟漪来说都只是棋子而已。
她的目的,只是想将季时宴拉下马,除掉她朝中的拦路障碍。
卿秀秀那使不上劲,就逮着她来薅?
呵,真是亲姑母。
“可是姑母,”卿酒酒的眼泪说来就来,瞬间梨花带雨:“酒酒好不容易死里逃生,怎么敢再用命赌一次?姑母,您忍心么?”
这卿酒酒还真是长进了。
以往卿涟漪不论跟她说什么,她都只会傻傻答应,蠢的像猪。
而今还知道用怀柔之术了。
卿涟漪浅笑晏晏地看着她:“酒酒啊,你不要忘了,你娘还在相府呢。”
卿酒酒脸色一变,当即沉下来。
“哀家不管你是如何死里逃生的,就算你能再逃一次,可你娘亲你能带走么?”
卿酒酒的娘,左相府的大夫人,跟她前世的妈长的一模一样,也是唯一不带目的对卿酒酒好的人。
卿涟漪竟然还有这一手!
似乎是察觉卿酒酒脸色难看,卿涟漪又补救了一句:“当然了,你娘好好待在相府,哀家也不会无缘无故动她。”
卿酒酒差点气笑。
这老巫婆配当人姑母么?
就是个吸血鬼!
她从嬷嬷怀里抢回云琅,转身往宫宴而去:“姑母最好说到做到,能保住我们三条命。”
听这,是屈服了。
卿涟漪满意一笑。
嬷嬷瞪着卿酒酒的背影,阴阳怪气道:“她还敢跟您甩脸子了,若不是她不争气,太后您两年前就该解决承安王了!”
那抹背影异常果断解决,便是卿涟漪也在心底诧异。
这卿酒酒,究竟经历了什么,变化如此之大——
“太后,您让我们秘密找的那位研毒师,近日已经到了燕京,您看,是不是尽快见一下?”
听见研毒两个字,太后眼眸中的精光一闪。
她动用了大量的人脉和钱财,令人秘密在五洲找当年闻名的毒圣传人。
就为了给她研制一种能够将人掌控,但又不至于弄死的毒。
起初是要用来针对季时宴的,不过现在,卿酒酒显然也不听话,那她就更需要这毒药了。
抿唇冷笑,卿涟漪道:“那便安排在宫宴之后吧。”
“是。”
“对了,”卿涟漪起身要去宫宴,边走边问道:“哀家只记得毒圣姓周,他的弟子叫什么来着?”
“回太后,叫周庭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