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声刺耳,只不过就他一个人笑,有些尴尬。
柳邵南回头冲着随从说道:“愣着作甚,还不一起嘲笑一番。”
随从中的管事低声提醒道:“三少爷,咱府中的门子也不识字。”
柳邵南:“…”
这次轮到韩佑哈哈大笑了。
柳邵南面色一红:“有甚可笑的,本公子今日登门拜访,也是给了你韩府十足颜面,你这韩府不入也罢,知会韩大人,本公子来过了,若是今日城落之前不将我兄长送回柳府,莫怪我柳家等不客气。”
韩佑眯起了眼睛:“你有官身吗?”
“与你何干。”
“一个无业游民,威胁国朝堂堂三品大员,还是在我韩府门口,你早上起床起猛了将脑子落被窝了?”
柳邵南不怒反笑,将身体向前探了探,轻声说道:“姓韩的,本公子知晓,你爹是不会放了四弟的。”
“那你还来干什么。”
“呈拜帖,求情,不过呢,你韩府给嚣张跋扈不近人情,韩家不识抬举,日后,莫怪我柳家施雷霆手段。”
韩佑恍然大悟,感情对方搁这走“程序”呢。
京中自然有京中的规矩,明争暗斗不胜枚举,可斗也有斗的章程。
对方过来呈拜帖,好话说尽,韩府却一点颜面都不给,那么接下来柳家手段百出也无人说个“不”字,即便韩府被搞了,搞的家破人亡,旁人也会说当初是韩府咎由自取。
“走着瞧。”柳邵南一挥手:“告诉韩百韧那老匹夫,看他得意到几时。”
“狗日你的说谁是老匹夫!”
一旁看热闹的王海突然骂出了声:“有胆你再说一遍。”
柳邵南愣住了,身后的一众随从也是如此。
王海也瞬间意识到了自己太过冒失。
“啪”的一声,纸扇呼在了王海的脸上,柳邵南斥责道:“本公子与你家少爷交谈,你这下人何来的狗胆插口!”
韩佑抱着膀子,似笑非笑。
王海挨了一下,只能低着头,不再言语。
他是知道轻重的,这种事可大可小。
无论韩百韧得罪了多少人,名声又如何,怎么说也是朝廷的正三品大员,府中少爷与人交谈,下人却插口骂人,传了出去,丢人的不是他这个下人,而是韩百韧,不知会招惹多少笑话。
这事往轻了说,是管教无方,往重了说,是韩百韧韩大人失了“德”,府中下人骂一个读书人,可想而知韩百韧平日里要有多嚣张,拿到朝堂上纲上线都不是不可以。
“啪”又是一声,纸扇第二次呼在了王海的脸上。
王海紧紧咬着牙关,低着头不敢再吭声,只能受着。
“今日是涨了见识,京中达官显贵不知几何,从未听闻哪个府邸的下人如此跋扈。”
柳邵南再次扬起纸扇,看着是扇王海的脸,实际上,却是在羞辱韩佑。
“怎地,不服气。”
柳邵南的确是占着理,得意洋洋:“还不认错?”
王海连忙弯下腰,满面屈辱的说道:“柳公子大人大量,是小的嘴巴贱,非是老爷少爷管教无方,小的粗鄙、嘴贱、讨打,柳公子海涵。”
“啪”,第三次,纸扇砸在了王海的脑袋上,很重的一下。
韩佑终于动了,撩着袍子蹲下,仰头看着紧紧咬着牙关的王海,很好奇,很认真。
“我有事想咨询咨询海哥,大哥你搁这干嘛呢?”
王海低声道:“忍。”
“那你要忍到什么时候?”
“忍到柳公子消了气。。”
“哦,这样啊。”韩佑点了点头:“我还以为你要忍到他活活给你打死后,你再化为厉鬼找他报仇呢。”
说完后,韩佑站起身,笑呵呵的望着柳邵南:“你是白身对吧,巧了,我也是。”
柳邵南不明所以:“何意?”
“我先确定一下啊,一个白身揍另一个白…不是,俩白身…也不对,俩百姓打架,互殴这种,是不是归京兆府管?”
柳邵南下意识点了点:“应是。”
“那就好,我有点大,你忍一下。”
“什么大?”
“力气大!”
一语落毕,韩佑突然抡起胳膊就是一个势大力沉的逼兜子。
柳邵南猝不及防,直接被这一巴掌抡倒在地,韩佑回头喊道:“人都死哪去了,本少爷挨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