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帽身,红色的老虎耳朵,用土黄色绣了两只大大的老虎眼睛,白色的丝线绣了上下两颗可爱的獠牙。围边绣上一圈山上常有的一种植物——常青藤,整个帽子显得厚实,憨然可爱。可惜现在时节还不适合戴虎头帽,等冬季的时候戴刚好。林娘子深深的感谢李婶子和王大娘送的礼物。
有时候无论人富贵与否,无论送的礼物丰厚或者菲薄,是真心才是无价的情谊。
这边村长媳妇有点扭捏的走过来,从兜里摸了一会,摸出一双小娃娃穿的大头鞋:“哟喂,倒叫你们俩抢先了,喏!这是我给你家小娃准备的鞋子,是咱家孙子金壮小时候,他婶给他做的,遇见做好了时节不对,不适合穿,能穿的时节吧,脚长了又穿不下,这才两年多,我眼瞅着是新的,给你家小娃娃穿”林娘子依旧的真诚感谢。
秋禾撇撇嘴看看自家姐姐,同样,秋雨搞怪的瞧了一眼妹妹,忍不住扭过头,肩膀微微抖动。小心思被戳穿的赶脚。
张猎户的媳妇也姓张,秋禾她们喊她张孃孃,张孃孃是个性格比较腼腆的妇人,眉眼弯弯,笑起来,还漏露两颗小小的虎牙,看来年龄也不太大,也就二十多不到三十的样子。
她拿出一只还是活的野兔,“这个俺家男人昨天上山打猎的时候逮的,一共逮了三只,那两只已经死了,被他卖了银钱。这一只还是活的,他让给你们捎带过来,添菜也好,养着也好,看你们自己的”。
秋雨两姐妹看着篮子里装着那只白白的兔子,通身白毛,只是在左边耳朵那里有一小撮暗灰色的毛,眼睛红红的,惊慌的眼神四下瞅瞅。
秋禾欢喜的抱起兔子,高兴给张孃孃道谢,忙不迭的找地方安放。
这边村长和张猎户、秋老爹三人坐在院里闲聊着。因是客人也不多,乡下也没那么多的讲究,林娘子将吃饭的桌子就安置在院里,隔壁借了几条长凳。
招呼着客人上桌,把菜都端上桌,五六个菜觉得也不多,但是有的菜装上满满的两碗,堪堪也凑上了十来个碗摆上桌了。
秋老爹陪着客人在桌上吃,林娘子因要照顾小弟就不上桌了,秋雨两姐妹在灶间放了一个小杌子,把菜各自扒拉点也就讲究吃。
秋老爹因不会喝酒,就让张猎户陪村长喝上两杯,一边吃着一边闲话,村长媳妇问“你家娃取名了没?”
秋老爹点点头“取了,取了,大名叫秋睿,小名就叫瑞儿,大名小名同音不同字,一个是睿智意思,一个是吉祥的意思”
“这读过几年私塾的就是不一样,瞧瞧取个名多讲究”村长媳妇吧嗒吧嗒一边吃一边说,李婶和王大娘,张孃孃都说名字取的好。
“秋远呀,你这下也是子女双全了,也凑了一个好字,后续有人了,后继有人了”
“是呀,是呀,平常也多亏了大家的照顾,我不会喝酒,今天就以茶水代酒敬各位了”
“都是乡里乡亲的,不说那些,不说那些”
张猎户也摆摆手,没言语。端起酒杯和村长碰了一下,泯了一口,然后又放下杯子夹了一筷子菜,“村长,我前个儿去镇上酒楼卖野味,听了一耳朵,说是兴县那边今年水灾,眼看秋收的粮食全给洪水冲走了,整个县基本上是颗粒无收。听说,朝廷已经在赈灾了,附近的几个县都在凑集粮食运往兴县,咱们这离兴县有两三百里,村长你说会不会有影响呀?”
村长嘬了一口酒,眉头皱了皱“难说!就我们这块今年收成也就那样,缴了粮税,就够个温饱,这要是遇见干旱灾年,保不齐粮食会涨价,唉!各家都注意点,收藏好自家的粮食,万一有的人穷途末路了,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在座的个个听了都点点头,神色满是忧虑,一顿饭吃的没有什么兴致。
气压低沉的吃完饭,客人相继告辞,秋雨两姐妹默默地收拾吃完饭的碗碟,打扫院子。
林娘子一边哄着小弟,一边对秋老爹说:“娃他爹,你说这咋办呢?咱家的两亩地今年只收了不到四百斤,前儿缴了税粮还余下三百来斤,明天你看看去换点黄面回来,掺合着吃,能省着点就省点”。
他们这里最精贵的是白米,那都普通不是老百姓能吃得起的,其次是白面,因为好的白面基本上都是北方运过来的,市面上不仅少还贵,对于秋家来说。白米和白面都是不曾见过的精贵的食物。
林娘子打算把自家收的粟米,换点儿黄面,回来掺和着做饼子,也耐饿一些。
秋老爹点点头“嗯,明天就去,顺便送雨儿到主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