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里都是对周氏的担忧。
周氏摇了摇头,“我倒是无碍,只是可怜了婧函,这么小的孩子受这般重的罪。”
说完又看向安红韶,连忙催促着让安红韶赶紧给连如期送消息。
这意思是要去宫里找连如期了?
如果真到了那么凶险的时候,安红韶肯定也愿意帮忙的,只是府医今个刚说了没事,你这就着急忙活的让连如期去找太医,肯定不合适。
连如期又不是管太医,也是靠人情的,而且瞧连如期那样,估摸宫里有重要的差事。
再加上,连如期因为安红韶的事,已经耽误了差事了,若是在大事上有了岔子,累的连如期挨罚该怎么办?
安红韶思量片刻,“我想着让府医就在婧函跟前守着,若是异常随时过来禀报。”利索的对外头交代了句,而后看向周氏,“嫂嫂先放宽心,婧函那孩子是好的,定然会无碍。等着晚间夫君回来了,我必然将话带到。再来,宫里主子们身子也多不好,太医那也不定随时有空,主要还是指望咱们的府医。”
安红韶已经将话说的很明白的,你哪怕是不心疼连如期,你也得考虑,人家那太医也不是说你想请就能请的,万一人家正好有贵人要看病。莫要说你孩子没大事,就算真有大事了,也不能甩下宫里的贵人不管,来你尚书府救人。
尚书府没这么大的脸,连如期也没这么大的脸面。
连母也安排郭嬷嬷出门,让从外头也请几个大夫来,哪怕花重金,让他们都在府里守着,那么多大夫,但凡真有不对,不信看不出来。
周氏左看看右看看,眼泪落的更欢了,落着落着突然轻笑了一声,“是我天真了,只是二弟毕竟是婧函的亲叔父,救与不救,该听听二弟怎么说。若是二弟传话来说,他管不了,我也认了。”
“嫂嫂,我不是在跟你商量,我是在通知你!他是婧函的叔父,可却也是我的夫君,在内宅我便就能替他做主。”安红韶一甩袖子,“送客。”
这是安红韶第一次这般强硬的同周氏说话。
语气坚定,不容置疑。
周氏起身连连说了三个好字,这才甩袖子离开。
连母跟着起身,“我去瞧一眼。”
那边毕竟孩子还病着,连母总不能放任不管。
安红韶也没起身,只是点了点头,并非要端架子,主要是起来太难受了。
“去打听打听兄长在哪?”安红韶轻揉着眉心,生起一阵烦躁。
下头的人打听消息也快,说是昨个连如信同周氏不知为何起了争执,出门后夜里就没回来。
安红韶深吸了一口气,“去前院寻席杉总管,让他派人去将兄长叫回来,我不管他在做什么,必须回府里来!”
安红韶利索的交代,既然连父已经同族里说了安红韶是这一代的掌家夫人,那想来她是能用得动席杉的。
连婧函这边,清早烧稍微退下来了点,小孩子瞧着精神也不错,就是因为嗓子不舒服,吃饭还是不行。
府医倒是沉得住气,周氏却在旁边一直抹眼泪。
连母无奈的叹气,都是做母亲的,她是能理解周氏的,孩子生病无论是大病小病,那都是要了做母亲的命。
有心苛责,可瞧着她这可怜样,也就只能是一声声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