贡院里很平静,书生们只管书写也许能辉煌的未来。
另一边,连如信在冯家门口发了好大的脾气,即便衙门的人来了,即便跟冯家的人起了冲突,即便他也挨了一棍子,可是心里却是痛快的。
或许,诚如安红韶所言,去冯家门口闹事,到底是以下犯上,自己的仕途会不顺。可那又如何,作为男人,他也可以顶天立地。
再说了,父亲只要在朝堂位置是稳的,他何愁不会官复原职?
更何况,若是因为这是调离的工部,不定还是好事。
怕周氏担心,连如信回来后还特意换了衣裳,屋子里头烛光还亮着,连如信蹑手蹑脚的上前,怕惊扰了周氏。
屋门推开,瞧着周氏并没有睡下,还坐在榻上,眼泪一滴滴的往下掉,看的连如信心疼。
“这是怎么了?你若是不开心打我骂我都成,莫要跟你自个较劲。”连如信连忙上前拉住她的手。
却被周氏猛的摔开了,“你还回来做什么?你们都离着我远远的便好。”
连如信张了张嘴,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话。即便他去做什么没有告诉周氏,可是受伤还怕周氏担心的热血,说不凉也是假的。
周氏听不着连如信说话,哭了一阵后才又重新泪眼婆娑的看着连如信,“我觉得你变了。”
变的,维护二房了。
女人之间本来就容易小心思,她不过就是爱念叨一些,连如信原也是应和着的,是什么时候,即便是关起门来,连如信也都不愿意说那边了。
她,竟输给了一个庶女?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她回头想想,到底什么事都是没做的过的啊。
连如信有些烦躁的捏着眉心,一遍遍的告诉自己冷静,“可是,你想要做什么?”
他淡淡的开口,伸手还为周氏捏了捏被子,想要劝周氏,又不知道说什么好,“你还是好生的歇息吧。”
“我今个气成这样,还不是拜二房所赐?”周氏陡然抬高了声音,若非二房那边惹着了临阳县主,何至于让她受这个窝囊气?
连如信定定的看着周氏,目光黑沉,“朝堂之上,从来就没有太平,你该怪的是冯家公私不分。”
而后勾了勾嘴角,带着几分嘲弄,“至于其他,以后莫要再说了,传出去让人笑话。”
一家子人本就该是一体的,周氏嫁给连如信,难道不是因为他是尚书之子?若是是个穷酸进士,周家能不能看入眼?
周氏回娘家每次都前呼后拥的,难不成都是冲着连入信这从六品小官去的?
年前连如期升为指挥使,周家上下都是什么嘴脸,周氏莫不是都忘了吗?
连家门第显赫,既要有连父手掌重权,也要后继有人。
这人啊,得到什么,便一定要付出什么。
你出门在外,人家都敬你大少夫人,这份尊崇是同连家每个人都分不开的。
周氏总是觉得若是她的遭遇换成安氏如何,可是三妹那个人那般冲撞弟妹,连母恼她恨她,可也依就允她嫁如扬州。
即便是巡抚家庶子,那也是多少人求而不得的姻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