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红韶看周氏走的慢,故意落后了几步,陪着周氏一起。
连母干笑一声,“这个节骨眼,还是等一等再说。”
“我知道嫂嫂顾虑什么,张家人糊涂,在外面养人,可是这男人嘛,谁人不稀罕新鲜,若真是让他一直守一个妇人,才是害了那妇人。”不压制着他找外面的人,找了女人验了身分,好歹不说是清白的。可你要是善妒一直压着男人,他瞧上后便养在外头,这才会出大事。
连母干笑一声,再解释就好像连母别有用心一样。
回头看了一眼,瞧着周氏脸色不好,想说的话又给咽回去了,“遇见合适的,我会给如信留意的。”
“我在京城也住了一个月了,家里头没事的话,住个半年也无碍,可现在小孙子都出来了,我这个做婆母的回去的晚了也不像话,趁着我在京城的这几日,嫂嫂拟了册子,我替嫂嫂把把关。”
打从正月的时候,连母就说留心留心,可这么多日子过去了,一直没个动静。
纳个妾而已,又不是娶妻,至于考虑的这么久?
呕!
连芸刚说完,周氏捂着心口,扶在墙边干呕了起来。
安红韶连忙帮着周氏顺着后背,“嫂嫂可吃药了?”连忙问周氏的丫头,这么算的话,已经有几日了。
丫头摇了摇头,说是周氏觉得无碍,一直没让府医给请脉。
连芸上下打量周氏一眼,而后看向连母,两个人的眼神对在一起,等着周氏缓和过来,连芸连忙上前走了几步,“你上次月事来是什么时候的事?”
提起月事,周氏想着这个月的一直没来。
“姑母的意思是?”周氏手放在小腹上,满眼的激动。
连芸一听觉得十有八九了,连忙招呼人赶紧扶住周氏,请府医过来把脉。
安红韶原本在周氏旁边站着,人多便将她挤在了一边。
“我瞧着也像。”连母面上也是笑着的,一路上光嘱咐周氏小心。
“少夫人仔细脚下。”郭嬷嬷绕过人群,走到安红韶身侧,小心的伺候着。
安红韶知道郭嬷嬷的心思,她毕竟是新妇,此刻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周氏身上,怕自己失落。
安红韶浅浅的笑了笑,让郭嬷嬷放心。
屋子里头聚满了伺候的人,这会儿周氏被安置在软塌上,腰下垫的都是刚从连母小库房取出来的金丝软枕。
婢女们将茶水全都换成了寻常的温水,怕喝了对周氏的身子不好。
连芸坐在一旁,嘴里一直念着阿弥陀佛。
等着府医被带过来,所有人的视线都放在了府医的脸上。
好像能从每一个表情,每一根抽动的纹理上,看出端倪。
哪怕,明知道结果不过片刻就会出来,可还是忍不住揣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