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朝着翎月纭禾道,“帮你们绑好了。”
“大师兄?你……你不是说要帮我们吗?”
尹昕依直到现在还是满脸的不可置信,她看着沈陌,试图从他眼里看出些什么。
毕竟他们同门一场,同门反目虽有,可她和沈陌之间还没有到反目的程度啊?!
沈陌看她一眼,就收回目光,“偷人东西本就不对,何况是至宝?你犯了错,身为大师兄,我自然有责任,是我教导不周,才让你犯了此等错误。”
“我不能将错就错,如今正好,我瞧着翎月纭禾兄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你只要知错能改,他也不会为难你。”
说完,沈陌一副看迷途羔羊的模样看着尹昕依,一边又道。
“这另外二人,也算同盟,一起犯下的错,自然应当一起承受。为了避免你们不服,我已经给你们服用了药物,十日内全身上下都会绵软无力,当然,走还是能走的,顶多慢了些。”
说罢,顺道在三人哑穴上轻点,沈陌才转身离开,又把那些山匪一个接一个的堆在一起,一切弄完,沈陌才得空和几人解释。
“早先听闻朝廷悬赏这群山匪,今日既然擒获了他们,自然没有放过的道理,翎月纭禾,你不妨等我一等,等这悬赏的银子拿了,我再随你同路,如何?”
翎月纭禾目光复杂的看着沈陌,虽然不知道这个人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但是,他起过誓,定然不敢骗自己。
再加上那虎崽不知为何离不得沈陌身半步,便只得点头。
得了肯定,沈陌开始算起来自己会得多少银钱,正计算着,温良走了过来,“说好了,你我五五分成。”
这话,让沈陌数钱的兴致突然降了下来,翻着死鱼眼看了看温良,默默在心里叫了句温扒皮。
一边语气无奈地道上一句,“温大神医,可以麻烦你不要在我数钱的时候提扫兴的事情吗?”
温良好似没看到沈陌的怨念,诚挚的道,“可我,说的是事实啊?”
“……”沈陌无语,不过今天能成功还是多亏了温良,这些山匪可比看起来凶悍多了。
饶是沈陌有着绝佳的武功,也有些招架不住,毕竟,蚂蚁还能咬死大象呢!
要不是温良先前提供的药物,他们对付这群山匪还真没有那么轻松。
于是沈陌咽下因为温良的话而小钱钱飞去的心痛情绪,朝着他道,“今天……多谢!”
“哦,我都是为了钱,”温良一句话,把沈陌心里的感动吹了个散。
于是沈陌闭上嘴,不准备继续和温良说话,实在是太气人了!太气人了!
要不是这家伙和自己的关系不错,再加上对方好歹算自己医理上的半个师傅,他非得套麻袋打人一场!
见沈陌不说话,温良看着他略显憋忿的后脑勺,再加上他那爱财如命的模样,忍不住笑得愈发开怀了起来。
又见沈陌白了他一眼,鼻息间传来一句重重的“哼”声。温良走到一边,继续放肆的笑着,全然不顾旁人的目光。
温良的笑声不算小,句句听在沈陌耳中,叫沈陌愈发觉得无语。
温良其人,医术高超,端的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实则最爱捉弄人。
别人越觉得无奈,他就越发开怀,这么恶劣的性格,得亏医术高超,不然什么时候被打死的都不知道。
又静坐了许久,听马蹄声声,好似来了不少人,沈陌抬眼,就看到一马当先的唐徽,顿时喜笑颜开了起来。
一边又瞪了温良一眼,比起温良,唐徽简直就是天使。
唐徽坐在马背上,朝着沈陌一笑,“幸不辱命!”
沈陌也笑,只看了一眼,就看着他身后衙门来的捕快,这些可都是小钱钱啊!
“这些山匪,是你们逮捕的?”为首的捕快利眼向四处看了看,随即放在沈陌身上,出声问着。
“那可不?”沈陌说着,提起其中一个山匪,一边笑着,“官爷,您看,这赏银……什么时候给?”
那捕快翻身下马,看向那些被挑断手筋脚筋的山匪,又看眼死了好些,横躺在地上的山匪尸体,“需得核实一番。”
“好,您请便,”沈陌让过身,让他们一一查看过。
“的确是悬赏的山匪,”捕快开口,又看着被绑住的尹昕依三人,“他们是?”
沈陌看过去,目光淡淡的在三人哑穴上扫过,一边应答着,“哦,江湖恩怨,朝廷不管,不是吗?”
“是,”那捕快轻笑一声收回眼,又看向沈陌,“江湖中人,何时缺银钱,需要靠官府悬赏赚银钱了?”
“官爷说笑了,江湖中人,四海为家,哪存的下银钱?你说不是吗?”
“……嗯,不错,银钱明日才能给你,这位侠士,意下如何?”捕快说着,其他的捕快则开始抓还活着的山匪。
“明日?今日不行?”沈陌口上问着,一边琢磨那翎月纭禾能不能多等自己一日,眸光从翎月纭禾身上掠过,又收回。
“官府做事,需要时间,这些东西,侠士应当理解。明日可得银钱,侠士若是等不得,不要便是。”
“等得!自然是等得的,”沈陌连忙答着,生怕这到手的银钱不翼而飞了,“这样,我与各位同路,只是需得和朋友交代一番。”
那捕快点头,算是同意了,于是沈陌又走向翎月纭禾那群南疆人,说了一通。
可以说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最终翎月纭禾点了头,算是答应了下来。
况且,南疆本就是此时方向的相反方向,往回走也是必然。于是一行几十个人,朝着勐淮而去。
回程路上,沈陌依旧和唐徽同乘一骑,彼时他眼上并没有蒙着黑纱,睁着眼的唐徽,眼睛是墨绿的颜色,格外的好看。
只是他的目光并不怎么聚焦,偶尔还需要眯着眼睛看人。
沈陌先前以为他是瞎子,哦,不对,在原身的记忆里,他也是个瞎子。
虽然沈陌也曾质疑过一个瞎子,怎么精通机关暗器,但后来想想,他能穿越已然不合理了,人瞎子会机关暗器怎么了?!
直到前些日子,两人一同爬山,沈陌问了他看不见怎么还能这么准确的走不曾走过的路。
那时候,他答:“看得见,只是看着不怎么清晰。”
听完这个答案,沈陌整个人都不好了,他还以为人是瞎子呢,结果现在告诉他,人不是瞎,只是看不清。
于是沈陌好好的测试了一番,最终得出一个结论。
唐徽此人,因为太过仔细钻研机关暗器,导致视力下降,换句话说,就是唐徽是个高度近视眼。
之所以眼蒙黑纱,是因为他可以眯着眼睛,透过黑纱看得更清楚一些,而不是瞎!
也是因此,沈陌才会让他去叫官,而且,因为唐徽,他想到了一个赚钱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