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时赫动身前往重庆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几个人的耳中。
田怔国胸口攒着一团火似的激动,觉得这次终于要稳了,但嘴上却不饶人,跟哥哥们嚷嚷着:“姜天赐他何德何能!”
是啊,我何德何能。
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面对突然来访的曾经的“顶头上司”,姜天赐乖乖地抬头挺胸,一边拘谨地摸了摸鼻子,想:什么情况,我何德何能。
但是他妈妈好像一早就知道方时赫到访的消息,从一开始客人进门到落座,一切都井井有条,彬彬有礼,只留刚上完补习班才回到家的姜天赐一人懵逼。
他现在刚回到学校,很多东西都落下了,更何况高一本来就是重要的阶段,于是光是补习班他就报了四个,周末夜晚还请了家教抽空辅导。
妈妈不懂韩语,英语也只会几句简单的口语,于是和方时赫见面打过招呼后就进到房间里,让姜天赐在客厅和方时赫单独交谈。
这样的场面实在有点违和——家里来了客人,结果大人跑到房间里回避,却留一个高中生活才刚刚进行了一个月的小孩子来招待。
但是姜天赐知道,因为这是他的事情,所以必须要让他自己面对,妈妈只是不想因为自身的原因干扰到他的任何决定。
谈话的整个过程都很尴尬,姜天赐就算原来在公司也没和方时赫说过几句话,也不知道为什么他都走了,他反而找上门来了。
方时赫倒是利落:“我就开门见山了,你应该也知道我这次来的目的吧。”
姜天赐犹豫了一下,乖乖应答:“内。”
方时赫:“最近回家了,过上了一般高中生的生活,感觉怎么样?”
他抿抿嘴,笑了一下:“也挺紧张的,不比在公司轻松。”
“那你的想法现在整理好了吗?”
不等姜天赐回答,方时赫又说:“真的想好了再说出口,因为这个回答现在对你我来说,都很重要。”
于是准备好的说辞又噎回去,复杂的情绪翻涌起来,全都堵在嗓子眼里,憋得姜天赐眼眶一热,过了好久,才终于开口。
“说实话……我真的觉得自己是一个很普通的人。
从小到大我的生活都一直很普通,我没学过什么特长,没有非完成不可的梦想,也没有什么特别热爱的事情,一直按部就班的长到15岁。即使后来做了练习生也是,我依然是里面最平平无奇的那个,什么都不突出,什么也不精通,甚至还会拖后腿。
您现在为了我跑到中国来,我真的有点受宠若惊。”
他停下来,抿了抿嘴唇,过了几秒才又迟疑着开口,声音小小的,生怕被人听见似的。
“所以,这样的我,您真的觉得有资格出道吗?”
……
……
……
晕。
这是方时赫听完这些话后脑子里出现的第一个想法。
这孩子是凭什么觉得自己平平无奇的啊?
他这样还普通的话,其他人算什么?
他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无语凝噎了一会儿,然后想到什么,突然笑了。
“你当然有资格。”
努力压下心中翻腾着的不知所谓的澎湃感,方时赫从来不知道自己原来可以这么和蔼可亲,他伸手摸了摸姜天赐的头顶,轻轻叹了口气,郑重其事地承诺。
“你做得很好,你的努力所有人都看在眼里。”
“我不会让它白费。”
“我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