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要拔的时候，身后的房门响了。

“醒了？还难受吗？”

陆泽看了眼点滴的药袋，调下控制器，按响床头的按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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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一名护士前来换药。

人走后，戴柯张了张口，嗓音如干涸的沙地。

陆泽从保温壶里倒了杯温水，扶着戴柯坐起。

缓了缓，戴柯有气无力的开口：“谢谢。”

陆泽在床边的凳子坐下，如死水般带疑惑的眸盯着戴柯。

“我很想知道，你不第一时间处理伤口，任由流血流到休克，你当时脑子里在想什么。”

她好像一点求生欲望都没有，当时躺着的动作甚至很安详。

戴柯的眼睑垂下，状似回忆：“当时只想着澄清，情绪太激动，忘了。”

很拙劣的借口。

两人沉默的时候，戴柯的手机亮起，是来自霍宇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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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是静音，戴柯摁下挂断，才发现这两天霍宇打了几百个电话。

而她的手机电量还是满格，看来是陆泽故意让她看到的。

“不接吗？这两天一直打，看起来挺着急的。”

她现在这个状态去接电话，是怕她不够郁闷？

不过陆泽既然期待了，那就浅接一下。

按下接听键，那边不是谩骂，而是求饶。

“柯柯，我求求你帮帮我吧，我真的快疯了！”

慌张又卑微的语气，是戴柯搜寻所有记忆，都没找到的态度。

“我帮你什么？”

“你帮我澄清，我现在工作没了，连家门都出不去，再这样下去，我真的就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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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霍宇，你有没有想过，你拿我做挡箭牌的时候，我也可能会被你毁了？”

“我现在人在医院，差点失血休克，你关心过吗？你只在乎你的处境！”

“柯柯，我知道我以前混蛋，你帮帮我，我保证以后一心一意的对你，求求你了！”

“不可能，没有演绎事业，你就回归普通人的生活，正好你不是说累了吗？”

见戴柯态度坚决，霍宇嘶吼道：“戴柯，你要是不帮我，我完蛋也要带你一块死！”

他的威胁声很大，似乎要撞破次元，用声音杀死戴柯。

“这才是你的真面目吧，我以前真是瞎了眼，霍宇，你好自为之。”

手机掉落在被子上，戴柯靠着床头，沉沉的吸了口气。

“我没想到他竟是这样的人。”

“明明最开始的时候，他只要能出演龙套，哪怕不露脸，都能开心的炫耀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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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现在，跟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变成了贪得无厌，甚至连身边的人都能利用。”

“七年，加上大学的四年，我人生的十分之二都是他。”

陆泽听着戴柯的陈述，安慰道：“虽然这件事情不能怪你，但你也是导致这因果的一环，不必太伤心。”

说着是安慰的话，实则提醒戴柯是活该。

戴柯装作听不懂的样子，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泪。

“陆医生，其实跟霍宇分手后，我竟然觉得很轻松。”

“这么多年，我都在追着一段不可能有结果的感情，现在结束了，我不用再将感情当做枷锁困束自己，我很开心！”

陆泽诧异的眼神没藏住：“你不会觉得难过吗？”

“不会啊，我本来就打算分手的，只是我爸妈一直不同意，现在他们应该看清了霍宇的真面目，我想他们也在庆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