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跟我说说老钱的事情吧。”

看到王山的情绪很低沉，张合拍了拍他的肩膀，主动提到。

从之前王山的情绪，张合就看出来了，这个老钱肯定独立大队里比较重要的一个人，也是王山比较熟悉的人。

不然他也不会这么愤怒。

王山点了点头，两人走到了村头，张合递过去一根烟，点上了火。

烟雾缭绕间，王山开始了回忆。

“也就是去年，在一次鬼子下乡中，老钱，不，那个汉奸的村子被鬼子毁了。”

“杀光，烧光，抢光。”

“整个村子只剩下他一个活人。”

“正好我们那时候正在那一带活动，在一次侦查的时候，二就在鬼子的枪口下救了他。”

“加入独立大队之后，虽然干啥啥不行，但是他一直很拼命，打鬼子的时候冲锋起来，每次总是第一个，为此我还说过他不少次。”

“后来，因为敢打敢拼，学习的很快，我让他当了第三小队的队长。”

“可没想到，他，，，他居然是汉奸！”

“为什么啊？”

王山有些哽咽，也有些不愿相信。

“他全家都被鬼子杀了，为什么还要帮鬼子做事？”

“你是说，他是在鬼子的枪口下，死里逃生的？”

张合想了想，总感觉有些不对劲。

“是的。那天，我们在林子里安营扎寨。二狗带着一堆人出去境界，恰好碰到了逃难的他，当时有三个鬼子追着他跑。二狗他们人多，跟鬼子干了一仗，才就下了他。”

“可是，他居然忘恩负义，把鬼子引来害死了二狗！”

听到了这里，张合终于意识到，他不舒服的点在哪了。

巧合，太巧了。

恰好独立大队到了那一带，又恰好鬼子下乡祸害百姓，更巧的是，只跑出来他一个人。

要知道，鬼子虽然在张合手底下吃瘪，但在面对手无寸铁的百姓面前，无论是因为训练，还是因为武器装备，都是碾压的存在。

除非有八路军掩护，或者提前得到消息。

否则鬼子扫荡之下，基本不可能有活人。

营养不了的百姓，面对常年作战的鬼子士兵，无论是冲刺速度，还是长跑的能力，都差的远。

更何况鬼子还有枪，而且枪法很准。

就算是他运气好，跑出来了，也很容易被鬼子直接开枪从背后打死。

并且，根据王山的话，这还是有三个鬼子在追的情况下跑出来的，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在三名荷枪实弹的鬼子眼前逃生的难度，甚至比利用地形和建筑反杀鬼子的难度还大。

而且王山的描述里，加入独立大队之后的老钱，还是个什么都不会的愣头青，这前后就很矛盾了。

“老王，别伤心了。我觉得，可能老钱早就死了。”

张合说道。

“早就死了？什么意思？”

王山有些疑惑。

“可能，真正的老钱，已经死在鬼子的扫荡之中。至于这个老钱，则是鬼子偷梁换柱的情报人员！”

张合说道。

“怎，，怎么可能？”

王山不敢相信。

张合细细的说了自己的想法，王山这才半信半疑。

“旅长，你是说，这是鬼子的渗透计划？”

“没错，恐怕不仅仅是我们独立旅，其他的兄弟部队也遭到了不少鬼子内奸的渗透。”

张合语气凝重起来。

“你回去好好休息吧，明天还要忙训练。这件事情，我可能要向老总汇报了。”

“行，那旅长你忙，我先回去了。”

王山揉了揉眼睛，深吸一口烟，然后将烟头丢在地上碾了碾，这才快步走向营房。

他还有事情要忙，老钱的事情，他还没想好怎么跟其他人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