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路不算远,很快便能远远的看见前面的施工地了。 可还未等我们走近,一个施工的工人就赶忙跑来疏散我们,说离远点,一会儿要放炮了。 我赶紧拉着芳婷躲在一棵大树后边,芳婷用力拉着我的衣袖,趴在我身后,时不时露出半个小脑袋,想看又不敢看。 见她这副样子,我立刻升起一股小英雄气概,心中的一丝胆怯情绪一扫而光,大义凛然的挡在她的身前,但不知为何我心里突然七上八下有了一种很强烈的危机感,并且刚才还晴朗的天也仿佛被一张无形的灰色幕布遮住般无端的暗了下来...... 轰隆一声,飞沙走石,烟雾弥漫间火药味直往鼻孔里钻,崩起的石块泥土砸在树叶枝干上落雨般噼啪作响,我和芳婷本能的蜷起身子紧缩在一起。 待一切平息,我俩伸出脑袋观察的时候,几位施工人员已经跑过去了,我很想阻止他们靠近,但是晚了,他们已经跳进去开始清土了。 随着一声绝望的惨叫,几股血柱从坑内水枪般直喷上来,空气中立时充满了刺鼻的血腥味。 接着两段尸体噗噗两声被轻松地抛出坑外,坑外的几名施工者妈呀一声惊叫见鬼般连滚带爬四散逃跑了,没人敢再靠近井口,其中一位牛高马大的男人跑过我身边时,我闻到了明显的尿骚味,这真是被活活吓尿了...... 大地随之开始震动,炸开的井口开始裂开并快速隆起,一对大钳闪着钢铁般的青芒有力的晃动着,霎那间腥风四起。 紧接着是一对咕噜乱转的眼珠,透着凶残与精光,嘴角喷吐着的白沫,似乎是看到猎物的涎水,当它完全暴露于坑外时,那分明是一只小汽车般大小的螃蟹,当它的眼睛扫过我们时,我看到它眼中爆发的兴奋与贪婪,嘴边的白沫爆涌,接着就快速向我们爬来,两只大钳高高竖起,犹似一对钢铁打造的翅膀,八只脚快速挪动着,扒拉着土石飞溅,我和芳婷吓得犹如受惊的小鹿不住的哆嗦,全身僵硬,只有腿是软的,挪不动,迈不开。 眨眼的功夫螃蟹就到了跟前,蟹螯高高的举过头顶,就要刨下来了。 就在我们以为小命难保的时候,说时迟那时快,一双有力的大手同时抄起我和芳婷,一边一个夹在腋窝下,灵巧的步伐闪转腾挪,竟然躲过了螃蟹的几次致命攻击。 也许是带着我和芳婷受了限制无法施展,他没有恋战,而是向着一侧的山头奔去,山上很多槐条还有树以及杂草藤蔓,阻挡了螃蟹的速度,而他却能神奇灵巧的穿梭其中。 一直逃到山顶,跑不动了的他才放下我们。 这时我才看清,这是一个二十左右岁的男人,剑眉星目,玉树临风,个子高高的,刺儿头,小麦色的肌肤,眼神十分清亮深邃,额头沁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在太阳下泛着耀眼的光,硬朗的五官线条虽仍稚气尚存却英气逼人,穿一身蓝色运动服,挽起的袖子露出结实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