舵手耸了耸肩，意味深长地看了两人一眼：“看来两位，是真的不了解大湖的生物啊。”

“这确实，我们初来乍到，还烦请大叔多给我们指点指点。”彼得接过话茬，打算从舵手这里打听点消息。

舵手叹了口气，朝着两人压了压手，两人便坐了下来。紧接着，舵手随便递给了两人一些食物，只听得他幽幽问道：

“……你们知道，大湖中生活着鲸鱼和美人鱼吗？”

艾什莉摇了摇头，彼得则接过话茬：“略有耳闻。听说还有不少关于它们的产品。”

“看在你们肯开这么高的价格雇佣我们还救了我们的份儿上，就跟你们透露点儿吧。”舵手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叼在嘴里，却没有点着，“听着，所谓‘鲸鱼’，其实就是生活在这些水里的怪物。而‘美人鱼’……就是那些，因鲸鱼或大湖而死、沉入湖底、变成怪物的——”

“——人类。”

此话一出，两人顿感头皮发麻。

两人刚刚砍的那些东西，可是被水手们称为“美人鱼”啊。

所以……

之前那堆溃烂和增生并存、已经腐败得不成样子的畸形生物，正是曾经死于大湖的人类吗？！

看出了两人脸色大变，舵手哼笑了一声，接着解释：

“你们刚刚交手的，是千缕鲸的美人鱼。”

“千缕鲸的……美人鱼？美人鱼还是属于鲸鱼的吗？”艾什莉不解。

“当然。要不然，谁把它们变成美人鱼啊？”舵手又笑了笑，这笑容之中却充满了黑色幽默，“我说过了，鲸鱼只是海怪的另一种名字罢了，种类多种多样，它们之中能寄生、控制人类尸体的，就会生产各种美人鱼为它们所用。方法多的是，包括但不限于活生生侵入生物的神经系统、控制行尸走肉；直接在人类身体里注入自身未分化组织、让美人鱼身上长满了鲸鱼的组织……”

“呜呃！可以了可以了，我知道了……”艾什莉显然不想听这么恶心的描述，尤其是在吃东西的时候。她已经感觉胃里在翻江倒海了。

“……总之，这帮byd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们刚刚就是遭到了千缕鲸的捕猎。它会用自己的触须扎入猎物的身体中，像用牙签吃水果一样把人吃掉，还会将被触须扎到的猎物变成美人鱼以帮助自己捕猎。”舵手一摊手，“老实说，我们刚刚很不走运，一下子就被那家伙盯上了，辛亏你们出手及时，要不然我们也要变成它的快餐或者美人鱼了。”

“所以说，我们甚至没有和千缕鲸交手？”彼得补充问道。

“准确来说，应该算是交手过了吧，毕竟你打落了它几根触须。”

“打落了几根触须？”艾什莉怔了一下，“它有多少触须？都砍了这么多了……”

舵手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要不要猜猜看，它为什么叫千缕鲸？”说着，舵手的目光看向了舷窗外。

在那里，浓雾渐渐消散了一些。

那隐秘于雾气之中的庞然巨影，也终于对船上的人露出了真正的面目。

仰头看去，彼得的眉角跳了跳。

“……我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