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不了。”她只是轻轻摊手,“从刚刚开始你就应该感到有些不对劲了吧——这里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次元了。”
“——!”彼得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低语着,“andres?什么情况?”
没有回答。
“别担心,我只是让它暂时关机了。这里的情况就让我代为解释吧:就算是我等,在大动干戈之时也必然要考虑维护都市的生态,所以这里是另一个次元,且空无一人。”她平静地讲述着难以置信的事实,就仿佛两人是老朋友一般。
彼得咬了咬牙。
“噢,不必露出如此表情。虽说我确实是来处理你的……”她似乎看得见彼得盔甲下的任何一个表情——奇点的调用已经融入她的每一个动作——她顿了一顿,接着说,“但我也已经很久没碰到这种情况了。况且,在清算到来之前,我们还可以攀谈一番,有什么想说的都能与我谈论一二。”
“……”彼得只是握紧了手中的刀刃——他感受着这片空间。每一个存在都真实可靠,所有的一切——每一块砖、每一片碎石、每一栋楼宇、每一颗尘土,都同先前完全一致,只是不见半个人影。
“……不说些什么吗?那,容我问你几个问题吧。”她看起来有些无奈,只是坐在椅子上耸了耸肩,“同曾经的你口中的‘半神’战斗的感觉,如何?有什么特别的感想么?”
“‘半神’……啧……那是我在地下设施里的事情吧。从什么时候开始监视我的?”
“从最开始。眼线不会漏过这座都市里的任何一个角落。”
彼得微微眯眼,感受着周围的一切变动——她没有任何动作,也不像在拖延时间,于是问道:“这就是奇点么……那奇点在你眼中,算是什么东西呢?”
好像因为听到了彼得的问题,男女莫辨的首脑还有些欣慰地点了点头。
“在我看来……对幻想中神迹的追寻罢了。说到底,不过是一些小把戏,那些上位力量能够看穿的小把戏。”
“上位力量?”彼得不解,但他的提问依旧谨慎。
“我对那些拥有否定奇点能力的存在的称呼——你见过,并且击败过,不是么。‘它’在那里的时候,眼线甚至无法看清发生了什么。你居然能击败那种东西,这倒是很令我震惊。”她的手边多了一个由黑色物质凝聚而成的杯子,杯中什么也没有。
“那只鸟……你见过它?”
她只是笑。
“你究竟是谁……”
“一名首脑,仅此而已。”她露出一个标准的微笑,露出了洁白的牙。
彼得感到莫名地有些烦躁,情感正在升腾。他回想起过往的种种,他与egoist团所作的所有努力,他的那些使命……太杂乱了,他难以言表,但那些都不是可以轻易否定的东西。
那些可不是这种淡淡的微笑可以一笑了之的东西。
“……你们首脑拥有这么多力量,又为何要带来如此多的苦难呢?”
她还是淡然:“为了都市的正常运转罢了。”
“口口声声为了都市,却对那些哀嚎与恸哭置之不理么?”
“一枚最光鲜亮丽的羽毛,纵使从最强有力的翼,从最高处上脱落,它的结局也只会是长眠山壑,归于尘土。”她轻轻摇了摇头,每个动作都是如此平静,“说到底,你我的力量,也都是他人供给的啊。”
彼得握紧了手中的双刀:“……所以我们必然为敌。来吧。”
“好吧,看来欢乐的时光总是短暂啊……不过,最后一个问题——‘它’能够看破我的把戏。但击败了它的你却不能。你可知道为什么?”
“……”彼得沉默着,只是慢慢积蓄力量,拉开架势,为接下来的战斗做好准备。
“因为你是残缺的。”
彼得感觉到危机感愈发强烈。
“……”
“正因如此,纵使你的力量再宏大,你也绝无可能战胜我,更没有可能变得完整……不过倘若你真能带来神迹,我倒是乐意做你的使徒。”她从座椅上站起,神情放松,张开双臂。
“那么闲谈到此为止,来吧!‘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