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有一瞬间,头皮是有些炸起来的。
军爷一只手捏着他的下巴,另一只将雪茄随意掐灭。便伸出另外一只手。
他微垂着眼眸,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势。神情冷酷,那墨蓝色的眼眸,像是酝酿着一场黑色的风暴,沉甸甸地盯着他,冰冷冷地阐述事实:“临海哪一家典当行,都不敢收这个东西。”
宁书没说话,他其实有些不好受。毕竟这么狭窄的地方。容下两个成年男人,实属有些不易。
他不知道傅少帅要对他做什么。
但这一次,宁书只是抓着那玻璃的的边缘下边,没有要反抗的意思。
听到这句话,也是看着军爷,微微怔然,然后闭唇不语。
.....
青年靠在车后,身上的衣裳已经皱的不成模样。
军爷似乎真的怒了,就算是压着怒意,也感受到了那种极为骇人的气息,这是少帅头一回那么震怒,他都从未见过,宁书紧紧地抿着嘴唇,哪里敢哭。
这里可是在外头。
只是在车里的滋味不好受,毕竟空间很小,他想动一动。却被军爷误会成想要逃跑,被一只手抓住后颈。
少帅被他越发的激怒了……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的时间……
车窗被一只手给打开,然后涌进了些许新鲜的空气。
青年轻轻拉上衣服,沉默不语。
傅少帅的衣服只开了一个扣子,在方才全程里。
他身上的衣服都是完完整整地穿在身上……
他就用那双墨蓝的眼眸,有点冰凉淡漠地盯着青年的动作,然后伸出手,捏住了他后颈那块被撞击的厉害的红痕。
宁书慢慢恢复了凌乱的气息,但身上酸软的感觉却是没有减轻半点。
他抬起手,不想让军爷看到自己太过狼狈的模样。轻声开口道:“....少帅消气了吗?”
傅斯年捏着他后颈的手微微用力。
宁书嘴唇苍白了一下。
傅斯年垂着眼眸,看着身下的青年,然后薄唇微张,凉薄道:“你父亲得罪了张家,在临海,只有我能救得了他。”
宁书脑海一时间有些卡壳,随即露出一个疑惑的神情,他记得宁父得罪的人物,是一个姓李的生意人。两人五年前结怨,那姓李的生意人近年来生意越做越大,又改了姓名。
宁父一时间没有防备,才会着了对方的道。
他这么想着,也就这么说了。
傅斯年似乎是略微嘲意地笑了一下,不知道是笑他太过愚蠢还是单纯。
捏着他的下巴,那冰冷的手指细细的摩挲了一下。
“那李衡背后要是没有人罩着,凭他一个人,能将生意做到海关口都能吃下?”
宁书被他直白的话语弄得耳赤。
他向来不是什么做生意的料,对里边的弯弯绕绕也不太明白。因为活着的时候,宁父就不打算将家里的公司生意交给他,而是要给宁希。
就算宁希身体不好,宁父也没有那个意思。
但宁书也不是愚笨,一下子就想出了关键性的问题。
就算是靠山,但宁家也不是什么普通的生意人。除非他们也有好处,否则也不会默认李蘅的这种做法。
他轻轻地吐了一口气。
张家在临海的势力也不小。就算是傅少帅的手再长,也不可能一只手遮天。临海那么大,有些地方根不归他管。
“少帅想怎么帮我?”
军爷似是看出他心目中的想法,也不恼怒,只是淡淡道:“我自然有办法。”
他话语一转,那双墨蓝的眼眸视线直直地压了下来,带着一点侵略的压迫,捏起青年的下巴道:“就是不知道宁四少爷同不同我做个交易了?”
宁书睫毛轻颤,他之前之所以没有立马去找傅少帅。
一是,他不确定傅斯年会不会帮宁家这个麻烦,他没有把握。
那时候的大姨太太问他是不是同傅斯年认识。
宁书那时候就恍惚了一下,他去求傅斯年帮忙,对方会帮吗?他同傅少帅的关系是什么,宁家那么大的一个麻烦。
军爷又凭什么会帮他?
他们两的关系,还有傅斯年对他,只不过是宴会上的见色起意。
而宁书之所以会一遍遍的欲拒还迎,也不过是为了任务而已。
他不知道要是开了这个口,傅斯年会怎么回他。
是拒绝,还是答应帮忙?
宁书不知道。
他至今都有点不太明白自己为什么宁愿鬼迷心窍的去典当行,也不愿去求傅少帅。
也许知道,他只是...心中不愿承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