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马车在元明空的府邸前缓缓停下。 元明空率先下车,然后转身伸出手去扶赵让。 “赵兄,请。” 元明空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引领赵让走进府邸。 赵让轻身一跃,稳稳地落在了地面上,跟随元明空踏入府门。 一踏进府邸,赵让就感受到了一种不同寻常的气氛。 这里的下人们行动有序,目光犀利,显然是经过严格训练。 元明空似乎察觉到了赵让的观察,微笑着解释道: “赵兄,这些虽都是下人,但他们的实力可不容小觑。在这皇城中,想要保护好自己,就必须要有足够的实力。” 元明空把赵让安排在一处幽静的院落中,房内布置得精致而舒适,显然是为贵客所准备的,然而赵让此刻却没有心情欣赏这些。 他不知道青青此刻身在何处,是否安全。 这种无力感让赵让感到十分沮丧和愤怒。 “赵兄,这里可还满意?” 元明空站在院门口问道。 赵让点了点头说道: “很好,我很喜欢这里。” 元明空笑着说道: “喜欢就好。我已经命人准备了酒菜,赵兄若是不嫌弃,就陪我喝几杯如何?” 赵让也笑着说道: “求之不得。” 两人在桌旁坐下,仆人们鱼贯而入,将一盘盘精美的菜肴和一壶壶美酒摆在了桌上。 两人边喝边聊,话题渐渐转到了即将到来的迎春夜宴上。 “赵兄,你对这次迎春夜宴有什么看法?” 元明空问道。 赵让放下酒杯,沉思片刻后说道: “我觉得这次迎春夜宴恐怕不会太平静。” “哦?何以见得?除了海迪耶还回来的那枚玉佩外,其他几家不都是风平浪静?” 元明空好奇地问道。 “直觉。” 赵让淡淡地吐出两个字。 他的直觉向来很准,尤其是在这种关键时刻。 元明空闻言,正色问道: “如果真出了乱子,依赵兄之见,该如何区处?” “静观其变。” 赵让简洁地回答道。 在这种情况下自己能做的,就是保持冷静和警惕,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发生的变故。 他相信元明空当然也知道这点,所以用不着说的太多。 元明空听后,眼中闪过一丝赞赏的神色,他举起酒杯,对赵让说道: “赵兄高见,来,我们再饮一杯。” 两人碰杯,一饮而尽。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元明空似乎有些微醺,他放下酒杯,看着赵让说道: “赵兄,其实我今日请你来,除了叙旧之外,还有一事相求。” 赵让微微一愣,随即说道: “殿下请讲,只要我能做到,必定竭尽所能。” 元明空沉默了片刻,缓缓说道:“我想请赵兄在迎春夜宴上,助我一臂之力。” 赵让眉头微皱,问道: “殿下是担心有人会趁机捣乱?” 元明空点了点头,说道: “不错。近年来,我虽然在朝中没什么地位,但也树敌不少。这次迎春夜宴的重担落在我的头上,对他们来说是个绝好的机会,他们一定不会放过。” 赵让沉思片刻,说道: “好,我答应你。不过,我也有个条件。” “赵兄请讲。” “我要你确保青青的安全。” 元明空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异色,但很快就被他掩饰了过去。他笑着说道: “赵兄放心。你不说,这也是我必须做的。”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元明空便起身告辞了。 他走后,赵让一个人在房间里静静地坐着,心中却是波涛汹涌。 夜色渐深,赵让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睁着眼睛,看着窗外的月光,心中充满了担忧和期待。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赵让就醒了过来。起身洗漱完毕,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府邸中的下人看到他,都纷纷行礼问候。 天色尚早,但府邸内已是人声鼎沸,忙碌的仆人们穿梭在回廊与庭院之间,为即将到来的新一天做准备。 赵让独自漫步在鹅卵石铺就的小径上,清晨的微风轻拂过他的脸庞,带来些许凉意。 他正沉浸在这片刻的宁静中,一名小厮匆匆走来,打破了这份宁静: “赵公子,殿下有请。” 赵让心中一动,暗自猜想元明空此时找自己所为何事。 他并未多问,只是微微颔首,随即便跟随小厮向元明空的书房走去。 推开书房的门,一股淡淡的墨香扑鼻而来。元明空正坐在书桌前,手中把玩着一枚晶莹剔透的玉佩,正是海迪耶还回来的那枚,昨晚饮酒后,赵让将其交给了元明空。 “赵兄,你来了。” 赵让走到书桌旁坐下,他与元明空本就不用那么多礼数。 “殿下这么早找我,想必有要事相商?” 元明空点了点头,正色道: “赵兄,昨夜我思来想去,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我需得再做一番部署。” 赵让问道: “殿下有何打算?” 元明空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权衡着言辞,然后缓缓开口: “海迪耶还回来的玉佩,还是得送出去。父皇给了八枚玉佩,那就是得凑齐八家势力,不能多也不能少。” 赵让听后深吸一口气,沉声问道: “殿下欲将玉佩送与何人?” 元明空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 “赵兄以为呢?” 赵让略一思忖,便明白了元明空的用意: “此事关系重大,殿下心中定已有数。 元明空十分赞赏的说道: “赵兄所言与我不谋而合。看来赵兄对此事已有成竹在胸?” 赵让摇了摇头: “殿下过奖了。在下只是略知一二,具体如何行事还需殿下定夺。” 元明空哈哈大笑: “既然如此,那此事就交给赵兄去办吧,此事宜早不宜迟。” 赵让应了一声“是”,便转身走出了书房。 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必须尽快找到合适的人选,将这枚玉佩送出去。 因此赵让没有在元明空的府邸过多逗留,而是径直向皇城最大的酒楼,醉仙楼走去。 当他踏入醉仙楼的那一刻,喧嚣的声音戛然而止,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投向了他。 赵让面无表情,径直走到大厅中央,环视四周,然后缓缓开口: “各位,我手中有一枚玉佩,这是参加迎春夜宴的最后一个名额。若有人想要,就来直白的告诉我。但有一点,必须是我自愿送出去。偷,或者抢,都不算数。若是今天没有送出去,日落时分,我就把这枚玉佩砸了,砸得粉碎。” 他的话语简洁而有力,每一个字都清晰地传入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 大厅内一片寂静,所有人都震惊地看着他,质疑他的决心。 但赵让的目光坚定,没有丝毫的动摇。 就在这时,一个身穿锦衣的中年人站了出来,上下打量着赵让,冷笑道: “小子,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迎春夜宴的名额何其珍贵,你竟然敢在这里大放厥词?” 赵让淡然地说道: “我敢站在这里,自然有我的道理。若是不信,尽可一试。” 中年人的脸色变了变,他显然没想到赵让会如此镇定。 他迟疑了片刻,然后挥了挥手: “好,我就看看你今天能不能把这枚玉佩送出去!” 中年人话语一落,醉仙楼内顿时响起一片窃窃私语。 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却无人敢上前一步。 赵让静静地站在大厅中央,面如止水,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就在这时,一道清脆的笑声自楼上传来,紧接着,一个身着白衣的年轻人飘然而下,轻轻地落在了赵让的面前。 他面容俊朗,目光如炬,一身白衣胜雪,仿佛从画中走出的一般。 “这位公子,在下对这枚玉佩很感兴趣,不知可否借来一观?” 白衣年轻人说道。 赵让伸出手掌,掌心之中躺着一枚晶莹剔透的玉佩。 那玉佩散发着淡淡的荧光,仿佛有灵性一般。 白衣年轻人接过玉佩,仔细端详了片刻,然后点了点头: “果然是好东西。不知公子有何条件,才肯将这枚玉佩割爱?”